木艾吩咐收了账本,亲自下厨做了几个好菜,给夏烈分了一份过去后,一家人就热热闹闹吃了起来,chūn来城虽与花王城相隔仅仅二百多里,但是,毕竟是两个城池,对于近几年把花王城已经逛得熟烂的几个孩子来说,还是很新奇的,叽叽喳喳的跟妈妈献宝一样,挨样说起,木艾笑眯眯听着,间或回应几句,给他们夹夹菜。饭后就打发他们回去把一日的见闻都写下来,以便日后拿出来阅读回味。几个孩子都说好,趁机又撒娇要了几根铅笔,几个本子,然后兴高采烈的回房写日记了。
木艾歪在榻上,拿了本书,一边看一边消食,半个时辰后,天色黑透了,就换了黑色练功服,扎了朱砂色的宽腰带,用丝带把头发紧紧束在脑后,然后出门去了后花园,唤了今日值守的孔喜和丁三两人,开始每日的实战练习。
欧阳在时,她有人可以依靠,时不时偷懒耍滑,想着自己有神出鬼没的飞针,有轻功,什么时候也吃不了亏。可是欧阳走后,她越来越没有安全感,再也没有偷懒的心思,时时qiáng迫自己去勤学苦练,qiáng迫自己拼命锻炼心神,以备有一日危机来临之时,她可以保护自己和孩子。特别是上次qiáng盗来袭之时的乱战,惊得一身冷汗之后,她突然发现,飞针太过依赖心神控制,一旦心神因为担忧受了影响不能准确发出,最后还是要靠近身jiāo手。所以,她每晚都要空出一个时辰,唤了当值的护卫,学些实用招数,也顺便在jiāo手中练习分神攻击。
好在她本身被灵力改造,内力不输六十年的武学高手,脑子也不笨,学起来很是迅速。最开始,她和孔喜jiāo手,只拆挡出招就已经应付的手忙脚乱,现在同时和两人对打也游刃有余了,想来在不动飞针的qíng况下,只凭拳脚功夫,在江湖上也能算得上二流了。
对打了一个时辰,终于把那套无意拳融会贯通,练习的纯熟无比。所谓无意拳,是孔喜从军多年,在战场生死中总结出的一套拳法,听其名就知,没有任何多余含意,只为伤人,招数不带半分华丽花俏,都是直来直去。但是效果却极好,也深得木艾喜欢,她也一向觉得武功就是为了保护自己打击敌人所用,漂亮与否当真是多余。
回屋洗了个香喷喷的热水澡,换了宽松的棉布长裙睡衣,就打发了小安去歇息,又盘膝坐在chuáng上,慢慢静下心来开始把心神发散出去。渐渐的,她就像有无数个眼睛飞了出去一样,东西厢房里安睡的儿女,院里桂树上难得安静的长尾雀,隔壁微微昏huáng的灯光,巷口豆腐铺子推磨的老汉,甚至两条街外身穿青布衣衫,手握长刀,巡视的城卫兵卒。心神再想往前进上一步,就有些感觉异常吃力,她于是也不再勉qiáng,这已经比一月前多扩了十几米范围了,锻炼心神是一件天长日久的功夫,只要有进步就好,不论大小。
心神游弋间到了一户富贵人家的宽门廊下,一位老迈的打更人,正坐在台阶上歇脚。木艾心神微动,收了一盏灯笼,光线瞬间暗了下来。在打更人抬头看去之时,又突然挂回灯笼,惊得他立刻跳了起来,猛得揉着有些昏花的眼睛,直直盯着灯笼好半晌,也没有发现异状,最后只得归结于自己刚才昏了头,于是拎了梆子,继续游走在大街小巷。
木艾微微一笑,收了所有心神回来,平躺在chuáng上,暗暗自嘲,自己这收取物品的手段,可是个做贼的超级秒招,哪日没银子吃饭了,找个大户人家的金库,岂不是动动心神就有吃用不完的金山了。
脑子里这样乱七八糟的想着,慢慢就进入了梦乡。
第二日一早起来,辛巴和幸儿照样在夏烈的陪伴下出门闲逛了,木艾则带着大禹出了西城门,去了医馆。
要说百姓医馆在chūn来城也开了两年多了,受百姓推崇的程度一点也不弱于花王总店。平日里修桥修路,舍药救人,就是城中的诸多同行医馆,也不得不伸出大拇指赞上一声,舍得
最开始他们听说这医馆不收诊金,药费也只要成本时,都是冷眼等着看笑话的,后来,只见人家每日一车车药材拉进去,再配给一个个穷苦的患病百姓拿回家,半点没有犹疑,甚至还听说为了急救一个老头儿用了一株百年珍贵药材,显见人家实力雄厚,而且对于药材来源一定极有办法。他们就有些坐不住了,纷纷上门拜访,一番言语试探,最终每家都送去千百两银子,半月后就给自家添了一样压堂宝,也终于服了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