倒挂在屋檐上,点破窗棱纸,向里面看去,辛巴和诚儿被扔在地上,人事不知,而中间的方桌边则坐着两个人,其中一人正是那位黑师弟,对面那人红脸膛,络腮胡子,脸上堆满横ròu,身材很是魁梧,看着就不像善类。
那红胡子眼里满是戒备,瞟了一眼地上的两个孩子,拱手问道,“这位英雄,深夜到此有何要事?”
那黑师弟回礼之后,笑道,“林大哥,莫要多心,兄弟范飞,江湖名号金刀公子,深夜来访,并无恶意,以前小弟在别的朋友处听得过林大哥的名号和营生,正巧今日路过此地,有些事qíng为难,就来求林大哥帮个小忙。
这两个小子是兄弟刚刚在街上抓的,与我有些用处,但是小弟有急事待办,一时不便带他们同去,听得大哥这里收些孩童,教授曲艺杂耍,就把他们拎来了。”
“哦,兄弟的意思可是要把他们卖到我这里做小童?”
范飞摇头,从怀里掏出二十两银子,“小弟哪敢要林大哥的银子,这两个小子也是朋友所托,暂时不知能不能派上用场,所以,先寄放在大哥这里,大哥也不必额外善待他们,做活打骂都可,只留着他们xing命就行,这十两银子算是给大哥的辛苦银子,另外如若小弟十日后不来领回他们,大哥自管处置就是。这两个小子有些武功底子,学起杂耍也比别的孩子好调教,怎么样,林大哥可卖小弟这个qíng面?”
那红脸大汉扫了一眼在灯光下闪着幽光的银锞子,有些心动,他原本在江湖上也不是什么正派人物,不耐烦整日争斗就开了这园子,也没用什么本钱,戏班子是杀了个老板抢来的,小童们有从拐子手里贱价买过来,有些就是他直接在其它城池掠来的,平日看管极严,多两个也不必多费什么心思。何况还有银子拿,最后如若这人不来,他也白落两个小童。
“这事不会有什么祸患吧?”
犯飞摆手,“大哥放心,这两个小子家在花王城,千里之外,能有什么祸患?”
红脸大汉这才点头,收了银子,范飞眉开眼笑的起身又在辛巴和诚儿两个身上拍了几下,彻底封了他们的内力,然后告辞出了门,留下那红胡子,伸手剥了辛巴和诚儿身上的锦缎衣衫和靴子,然后一手一个抓着衣领,扔去了西厢的一间屋子。
瘦猴跳出院墙,向憨牛打了个手势,两人又跟着那范飞走出两条街,同时轻身上前,左右夹击。
他们两人都是经过无数次打杀拼斗,在梵天宫里也是排得上号的好手,若不然也不会被欧阳派出来做保镖,此时同时对付一个二流身手的范飞,自然十拿九稳,范飞淬不及防之下,刚与憨牛对了一招,就被瘦猴点住xué道,僵在原地。
瘦猴伸手摘下他背上的背包,摸出他怀里的大半银子,然后捏着嗓子,尖声说道,“兄弟对不住了,赶路缺盘缠,在兄弟这里借点儿啊。”
说完给憨牛使了个眼色同时退进yīn暗处,几个纵跳跑远做个样子,然后却又立刻绕回来躲在了路边不远处的一棵大树上。
憨牛低声问道,“侯兄,咱们不去救回小公子们了?”
瘦猴盯着那僵硬站在路中央的黑师弟,说道,“首领和夫人说了,不到危机xing命的时候,咱们不能出手。”
憨牛伸手摸摸背包,“那我把这包裹给小公子送去吧?”
瘦猴摆手呵斥道,“你这笨蛋,首领和夫人放小公子们出来,就是为了让他们吃些苦头,也明白一些世事道理,你把包裹送去了,他们照样有银子花,日日吃香喝辣,还怎么吃苦?”
憨牛嘿嘿笑道,“我是惦记小公子,不知那院子里是做什么?”
“好像是个曲艺班子,我记了门上的名字,明日咱们打探一下再说,一会儿你去盯着这小子去哪里落脚,我猜他出不了这清河县,那姓苗的不是说还要回来汇合。我去那曲艺班子看顾两个小公子,天亮时,咱们在客栈碰头。”
憨牛应下,两人就不再多言,过了不到两刻钟,那站在街心的黑师弟,终于冲破xué道,重新恢复了行动,跳着脚的大骂起来,“哪个找死的,黑吃黑到大爷头上了,等我抓到了你们,一定点你们的天灯。”骂了片刻,他也知这么久,人必定也跑远了,再难追回,也就自认倒霉收了声,摸摸怀里,好再,那两个江湖同道还算懂规矩,给他留了五十两银,也够找个美娇娘舒服上两日了,于是抬脚向着花街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