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一种爱情低到尘埃_作者:米无良(90)

  尤浅浅紧攥着手心,指甲穿透皮层,划破肌肤,留下细密的疼痛。她看似随xing的表面下是彻骨的倔qiáng,她用力地点头。

  欧子铭的眼神瞬间灰暗,他身子微微摇晃,连退三步,原本清俊的脸庞透着沧桑,他悲极反笑,慢慢地掏出钱包,从里面的一层拿出一个小小的布袋,狠狠地扔到尤浅浅面前,“既然你要离开,我的健康就用不着你来守护。”

  说罢他转身离去,走得赶紧利落,不带一丝犹疑。

  片刻之后,大门被狠狠地摔上。

  尤浅浅呆呆地望着地上的布袋,那是新年的时候她在浅间神社为他求的健康御守。那时候她说:“身体是革命的本钱,我妈说过钱多钱少也就那么回事,生不带来死不带去的。健康才是人生第一件大事。”

  后来看到欧子铭车上挂着jiāo通御守,尤浅浅问过他,自己送的御守呢,他却反问她,“哪个?”

  原来,他一直都有随身带着的。

  只是,和他的qíng感一样,藏的太深,太过隐晦。

  左手腕上的卡地亚圆环上,两个Love被深深地刻在上面,相对而望。

  爱qíng这个东西,是个互动游戏,如果有一方不遵守游戏规则,就继续不下去。

  而人最软弱的地方,就是舍不得。舍不得一段不太jīng彩的感qíng,舍不得一份虚荣,舍不得曾经拥有过的幸福和感动。因为,我们永远以为最好的日子是会很长很长的,不必那么快离开,也不允许自己这样轻易地放弃,我们固执的相信tomorrowisanotherday,相信爱人会为自己改变,相信自己可以走到幸福的终点。但是,就在我们心软和缺乏勇气的时候,最好的日子毫不留qíng地逝去了。

  如果追悔无门,那么请qiáng迫自己面对现实,活在当下吧。

  尤浅浅蹲下来去捡那个健康御守,摸宝不知道什么进来的,蹲在墙角瞪着一双圆滚滚的大眼睛看着尤浅浅。

  尤浅浅qiáng扯出一丝笑容,冲摸宝招招手,“过来。”

  摸宝慢慢地走过来,尤浅浅习惯xing的帮它挠痒。“摸宝,是我没有当你妈的缘分,我要走了,以后你爹欺负你的时候,不能再帮你求饶了。也不能再带着你去调戏母狗了,但是我会记得帝都里有一只色魔一般的吉娃娃叫做摸宝的。”

  摸宝眼睛湿润,可怜兮兮地看着尤浅浅,发出近似哭泣的低鸣。欧子铭曾说过,“你别小看咱儿子,真能听懂人话。”

  尤浅浅当时还笑他是老王卖瓜,只要是他的东西,连只狗都是能听懂人话的,但是这会儿她是真的相信了,狗是有灵xing的动物,摸宝更是。

  第十二章东京,祭奠与疗伤的旅途

  平安夜的那天晚上,尤浅浅坐夜航的飞机回到了东京。

  飞机在成田机场降落的那一刻,尤浅浅笑着告诉自己,从北京到东京,你已经过了两个平安夜,高兴点。

  机场里也是张灯结彩,还有打扮成圣诞老人的工作人员在发糖果。

  尤浅浅拿到的是梅子糖,先是淡淡的甜,最后糖衣破碎里面的梅子果ròu是彻骨的酸。

  人生如戏,爱qíng如糖。

  徐小可穿着千鸟格的风衣,围着大红色的围巾,向尤浅浅绽开一个巨大的微笑。

  两个人在成田机场一号候机厅拥抱。用柔软的怀抱去安慰对方。

  我们会因为纯粹于爱qíng忽略友qíng,因为和爱人相处而冷落朋友,但是有一天,当我们握不住自己的爱qíng,带着一身伤痕回到原点,会发现,朋友依旧等在那里,等待着帮你疗伤。

  尤浅浅从来都不羡慕那种能玩能闹,朋友成群的人。她是一个知足的人,觉得朋友贵在真,不在多。

  回到家,徐小可点燃一根lark,扔给尤浅浅一盒粉色的petal,“一毫克的,适合你。”

  尤浅浅苦笑,“我像是需要借烟消愁的人吗?”

  “你不像,你就是。”

  尤浅浅开了包装,抽出一根烟,点着,许久没有抽烟了,那种从肺部到鼻腔烟气蹿流的感觉让她有些陌生。“小可,你就不能带我学点好的。”

  “你都东大了,我再怎么把你往好里带?”

  尤浅浅傻傻的笑,“也是哈。”

  徐小可走过来揽着她的肩膀,“真受刺激了?以前可不见顶你不还嘴的时候呀。”

  “有你这安慰人的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