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一种爱情低到尘埃_作者:米无良(91)

  “自己的伤自己舔去,我帮你舔,你恶不恶心。对了,这房子不是欧子铭的吗,咱找房子搬吧。”

  尤浅浅点头,“恩,明天就去。”

  徐小可一个劲地摇头,“傻了,真傻了,明天圣诞节你上哪找房子去?”

  “哦,也是。小可,我们明天去happy吧。”

  平日里的六本木酒吧已经可以说是人满为患了,赶上圣诞节,就更加不用说了。人和人紧贴着,几乎没有移动的空间,只能跟着人群的走向慢慢的蠕动。

  有大胆的姑娘跳上台子,扭动腰肢秀大腿,秀胸部。

  尤浅浅穿着蓝色花纹的紧身小礼服,腰间扎了根黑色的宽腰带,头发盘起,带着假睫毛,画了烟熏妆,连徐小可都说:“果然,每个女人心里都住着一个恶魔。”

  她们的话题里不再提起欧子铭。她们都在等待尤浅浅淡忘欧子铭的时刻。

  这段感qíng,说不上谁对谁错,只能说欧子铭给的不是尤浅浅想要的。

  尤浅浅不觉得自己矫qíng,没有小三,没有争吵,仅仅凭着一个文艺的理由就甩了大好青年欧子铭。在这场爱qíng里,她从来都是逆来顺受,当听从成为了习惯,尤浅浅也迷失了自我。她就要忘记高考时候创造的辉煌,忘记东大入学面试时候的一致通过,忘记了当年指挥于飞给她买生煎包子时候的气势,忘记了在林默拿板砖打人的时候上前呵斥他的霸气……她不怪欧子铭的专制,因为那是他的xing格,怪只怪她不是逆来顺受的人,这也是xing格。

  总的来说,她和欧子铭是xing格不合。

  多么文艺的理由。

  齐筱说过,“如果注定委曲求全,那我宁可舍弃。”

  书里说她们这样的女子太过倔qiáng,追求完美的爱qíng,殊不知这世界上哪里会有那么多圆满。更多的是隐忍和退让。

  而是隐忍和退让之后失去自我的例子更多。

  酒吧里音乐声巨大,低音的效果qiáng烈的震撼心房。尤浅浅觉得渴了,一杯果酒仰头gān了,片刻之后头开始发晕,她就不习惯日本酒这忒yīn的后劲儿,不像烧刀子当即就辣在嗓子眼里,喝多喝少好歹有个度。

  尤浅浅脚下一个不稳,向前跌去,身旁的人伸手扶了她一下。昏暗的灯光中她醉眼蒙蒙的依稀看得出是位东方男子,“谢谢。”

  对方笑了,“你是中国人?”

  尤浅浅这才发现那句谢谢说的是中文,“恩,标准东北人。”

  “请你喝一杯?”

  尤浅浅摇头,“你看我像是还能再喝的吗?”

  “那出去透透气吧。”

  尤浅浅想找被人流冲散的徐小可,可是这会头晕得厉害,看谁都是张虚幻的脸,于是点头同意了。

  男人扶着尤浅浅一点一点地挤出人群,拿了外衣穿上,在酒吧旁边的庭院里坐下。

  尤浅浅深吸一口气,“东京人真的太多了。”

  “冲这句就是咱东北的姑娘。”

  “敢qíng是老乡呀。”

  “是呀,你一个人?”

  尤浅浅捋直了舌头力图做到吐字清晰,“不是,还有一个美女,可惜弄丢了”。

  “好在你没把自己也丢了。”

  “丢了,丢了一半在北京了。”

  那人笑了,揉揉尤浅浅的头发,“傻姑娘。”

  这个动作太过熟悉,尤浅浅凑过去试图看清楚男子的脸,“欧子铭?”

  “你说什么?”

  尤浅浅一边摇头一边贴近男人,可是当他们双唇想贴的时候,她也没能够看清楚男子的脸。

  男子的嘴里有烟糙的味道,尤浅浅的嘴里也有petal淡淡的苦涩的味道,这是一个无关qíng感的吻。圣诞节的东京六本木,像他们这样因为酒jīng冲动或者qíngyù而接吻,甚至**的男男女女,遍布大街小巷,遍布每一个酒吧。

  无爱的放纵,在这个年代,已经不算前卫,更加扯不上叛逆。

  就像摸宝屈从于动物的本能,追逐每一只发qíng的母狗一样。

  第二天早上醒来的时候,尤浅浅头疼yù裂,厨房里传来叮叮当当的声音,一准是徐小可在鼓捣吃的。所以说上帝是公平的,徐小可长着一张妖言惑众的脸和惹人遐想的身材,总不能让她下得厨房吧。

  因此,面对徐小可做出来的勉qiáng可以称之为饭的东西,尤浅浅宁可饿着肚子违心地说自己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