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禁心中升起薄怒,你可以疯狂的发泄指责,我呢?谁不是有一千一万个不得已的理由?你能堂而皇之的心痛控诉,我呢?我连落几滴眼泪都要选好时机。好了发泄完了,也该醒了,我叫人起打了桶井水,给他泼上去……
午夜色魔落网了,只用了几天的时间,王魁几乎是不眠不休的处理的,再我面前,他从此只字不提焦桂英的任何事qíng了,我们两更象的协作的伙伴而已,不是为了衙门里的事qíng,就是为了家里的事qíng才一起商讨。
王魁又升官了,他去了金陵,那个他充满回忆的地方……
而我回了杭州,家里的事qíng也不少的,日子就这样平静的过去了,直到皇上驾蹦,新皇登基,快马来报我父亲辞官归了故里,兄长也放了个礼部的闲差,听到这个消息,我没有太大的震惊,心里还是有点庆幸的。一朝天子一朝臣,先帝一死,朝臣跟着被诛杀的也不在少数,现在这个结果既然让你走了,既然不让你担任要职了,也就不会有xing命之忧了。
王魁怕我心qíng不好就来接我到他任上,见到他,我实在不敢相信这是我的丈夫,那个风姿俊秀的人物,看他面色苍白,骨瘦几乎如柴了,鬓角边已经染霜,一笑之间,眼角的数条细纹清晰刺目,我和他虽说夫妻已经离心,可到底是有肌肤之亲的,顿时心里酸楚异常,眼泪差点立刻滚落,我问:“相公,缘何瘦到这般地步?”他不回答,我想该是那点心病。
这时节他对我是异常怜惜,我对他也一样,都是怕对方心里事qíng太多,负担太多,我们的关系,居然改善了不少。今天,我又去了厨房,做了些炖品给他补身体,趁着东西在小火熬制,我回书房去拿本书看,要经过园子的回廊的,我到没有在意,直到走近才看到王魁和……可能是我昨晚没有睡好,脚下有点悬浮,耳朵旁听见王魁说:“王爷,这是内子!”,修长的手指抱拱着,对我一揖:“:“我与尊夫人原是旧识,只是贤伉俪大婚之期我在塞外,未有幸讨得一杯喜酒来,今日定然要补了。”听到这不知是何种意思的语言,我勉qiáng自己凝紧心神福道:“愚夫妇糙糙婚事,岂敢劳动千岁大驾!”当时虚浮的双脚,真要走的时候又有千斤重,勉qiáng将自己拖回房间,躺在chuáng塌上再也不想动了,一下子心力jiāo瘁。
过往的种种自从知道他为我所做的一切后,我的心中越来越清晰,小时候的细节都清晰如在目。
“你给我拉!你不给我,我长大了就不娶你做娘子了!” 就这样我的长命锁被拐走了,我把锁给了,还是没有做他的新娘。那年我五岁。这点回忆让我窒息,我走到窗口透气,窗外夕阳红艳,晚霞满天,那光线五颜六色,让我眼花,眩晕,当真是坐也不是,站也不是。心头乱如麻。
勉qiáng把自己安顿在绣架前,手中拿起绣线,分出一股来,我平日里嫌外面买的绣线太粗,绣出来的花不够jīng细,所以总是把绣线分成几股,绣花针也是特别制作的,比较细小,素日里眼睛极好的我今天总是不能把线穿过去,我一气之下把针往桌上一放,手不自觉的一拍,那重重的声音把自己吓了一跳,手心里有火热泛疼的感觉传来。罢了罢了,哪里有心思啊!
那手心的疼痛让我脑子里窜出一个可怕的念头,他为什么要来接近王魁,是来报复我当初嫁做他人妇吗?是了,应该是这样的,所以他今天以来接近王魁,王魁只是个呆书生,哪里知道他是不能接近的,皇上现在最猜忌的就是他了,王魁和他走得过近定然会让当今圣上的注意,必然会被皇上视做是楚王一党,而惹来祸端,我心中一阵寒凉。
不会,也许他只不过是来随便走走的,我心中暗叫自己不要太过于多心了。
这样反反复复,复复反反的来回念头乱转,直到王魁回来,他已经有点醉的苍白的脸上因为有了几分的酒意而染上了红晕,他兴奋的跟我说着楚王的才华出众,风流倜傥,他每提起一次楚王我的心就猛跳一次,心要跳出胸腔的感觉真的好难受,那种激dàng是我无法承受的,我一直以来过着平静无波的生活,他的到来要我的生活翻起滔天巨làng吗?以前的种种再不如意我认命了,我qíng愿就这样过下去,所以我决定对王魁说:“还是敬而远之吧!皇上最忌讳的就是朋党。”我勉qiáng自己用没有任何感觉的声音说,我怕我的声音会发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