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见萧溯寒一身白衣胜雪,闲清气定地做在中央的檀木椅上悠哉地喝着茶,桌子旁边放着的正是一条白绫,一把匕首,一杯毒酒!
那么飘逸如风,那么淡然幽雅地如同贵公子,全然没有一点阶下囚的样子。面对这qíng景,脑中已思虑过千百种离别悲伤的骆瑾柔呆住了,不知是该怒,还是该喜,就这样怔怔地瞧着他。
"怎么?"萧溯寒似笑非笑地挑眉。
"你不是被拘禁了么?"骆瑾柔闷闷地问了句。
"是啊,你进来的时候不是都瞧见了,外面那一帮守卫是假的不成。"萧溯寒似乎寸了心地逗她。
"皇上要赐死你?"
萧溯寒瞧了眼桌上的东西,撇撇嘴,"东西都送来了。"
"你是不是要死了?"骆瑾柔想到皇上的话,什么一心求死,他这样子根本好得很!秀气的柳眉渐渐地聚拢。
"如果我说是,你愿不愿意陪我下地府,做一对鬼夫妻?"萧溯寒的眸心里忽然流满了深qíng,嘴角沁着醉人的微笑。
这一道xing感又温柔的声音仿佛带着魅惑人的力量,飘忽忽地直把人的七分魂魄勾去了三分。
"不要!"骆瑾柔低着头,yīn影下看不出她此刻的表qíng。
"呃?"萧溯寒没想到她会回绝,无趣地摸摸鼻子,掩饰了心底莫名地失落。
"你忍心这么小的孩子陪你下地府么?"忽而抬头,她巧笑倩兮。
萧溯寒笑笑,被将了一军了!
言语里的轻松似乎让人忘了此刻生死离别的愁绪。
"我现在真的是一无所有了。"萧溯寒苦笑了声。
骆瑾柔感受到他的忧伤,不禁敛了笑容,抬头望着他,真挚地道:"你并没有一无所有,你还有我们。"她说着笑了笑。
"是,我还有孩子,还有你。"萧溯寒一个激动,把她连同孩子揽进怀里。
骆瑾柔一阵脸红,却没有拒绝他的举动,想到就要这样分别,她就难免一阵揪心。
下巴温柔地摩挲着她的头发,他的声音从上方传来,"你愿不愿意同我走?"
骆瑾柔扬起头,眼底生出困惑,"走?"似乎不明白他的意思。
"我们离开这儿,你不是一直想过平淡的生活么。"萧溯寒笑着说,如同眼前出现了美好的qíng景,"我们找个没人的地方,就我们跟孩子,幸福地生活,你说好不好?"
这的确是很诱人,可是她走了,爹怎么办,皇上一定会问罪丞相府的,到时候不是一条人命的事了。
"你不愿意么?"他问地风清云淡,只是环抱着她的手不自觉到缩紧了。
"萧丞相,午时已到,请尽快上路。"门外的守卫冰冷得不带qíng感的声音突兀地响起。
萧溯寒看着她犹豫不决的样子,苦涩地道:"难道你真的想看着我死么?"
"我同你走,我们离开!"想到他就这样无声无息地离开,她的心脏一缩,那种痛苦她一定没法承受。
萧溯寒笑着亲吻她的额,"相信我,我们一定会幸福的。"
当日,萧溯寒从密室潜逃,不知所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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深然的黑夜,熊熊燃烧的大火直冲天宇,几乎照亮了半边天空——
"皇上。"素烟看着站在大火前的那个男子,仿佛在瞬间苍老了许多。
"传令下去,行宫意外失火,贤妃和公主不幸葬身——"皇上边说着,边向外面走去,熊熊大火印染了他的身子,竟是满身的落寞与凄凉。
素烟怔怔地看着他远去的背影,在这个尊贵的帝王身上,她看到的是满腔的深qíng,可是命运弄人,娘娘追究是错过了这个男子,悠悠地叹息声化做了黑夜里的悲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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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脆的马蹄声回响在空灵的山谷间,尘烟扬起,奔向晨曦微露的天际——
"现在要后悔也没有用了。"坐在马车里,萧溯寒看着一脸倦意的骆瑾柔,不时飘忽的眼神偷望着帘子的外面,"我们离开京城已经很远了。"
她自然知晓,既然跟定了身旁的男子,那么她今生就再也回不去了,"你说皇上会怪罪丞相府么,还有素烟宝儿,她们都还在宫中,我不放心。"担忧的神色露上眉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