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少弟,怎么闭起眼,难道此奇景尚不入眼吗?”傅中宪注意到她脸上的表qíng,视线更是落在她攥得紧紧的拳头上。
“噢,不是,只是阳光太过晃眼,有些不适应罢了。能得赏如此奇景,实在是小弟我今生之幸啊。”我收回了自己的思绪,打起jīng神来应付这个有着龙阳之好的傅中宪。
“原来如此,洛少弟自皇城而来,对此qíng形就是司空见惯了吧。不觉得稀罕,故而闭目片刻也无所谓的吧。”傅中宪突然看到了她中指上的一圈细窄白痕。这一圈的皮肤较其他要白上几分,而这种细痕,应像是长期佩戴戒指之类的物件所形成的,而亓聿皇朝的男了并没有佩戴戒指的习俗,就算是戴也绝不会如此窄细的款式。难道她是……?
“升斗小民也只是逛过大街罢了,哪有什么机会见识皇宫啊,触景生qíng倒是真的。”看着越来越飘渺的幻像,我应道。
“唉,只可惜时间真的太短了,你们看,快散了呢。”司徒为焯略带惋惜的指着那片逐渐退散的云气说着。
“蜃景总会退去,只要下回再出现蛟龙的时候就可再饱眼福了,假的总是假的,退了也就罢了。不像有些人,虚虚假假。连真面目也不肯示人。”傅中宪说这话时直盯着我的手看。
“傅兄果然有见地啊,这些假的真的到时皆会散去,而人心人qíng最难测了,有时明明在身边,也不知是真是假啊。”我回敬道,而且意识到恐怕他也是发现什么了。
“哈哈哈,洛少弟好口才”“哪里哪里,傅兄才是真知灼见呢。”我们二人心知肚明的打着哈哈。
“看来我们结义还是真是结对了啊,”司徒为焯亦笑着加入我们,“不过,现在接近午时了,若再不回去,只怕这大漠之中的热气就会让我们笑不出来了。”说罢,他牵过三匹马,将缰绳jiāo于我们手上。
归途之中,可能是累了,也可能是各自打着腹内糙稿,竟是一路无声。待回到自己府院时,恰是午膳时分。用过膳食,小憇之后,将安儿唤入房内。
“安儿,看来我们得有所行动了,只怕是傅中宪也知道我是女儿身的事了。”回想着方才他直盯着我的指节看,恐怕那道戒指痕迹已让他明了一切了。无论我女扮男装是出于什么目的,对于女人,他应该是有敌意的吧,不然也不会选择司徒为焯了。而于公,一个女人以男人身份接近他们,自然不会是有什么好事,于私,他应该不希望有女人出现在周遭吧,尤其还是一个使司徒为焯另眼相看的女人。
虽然并不希望在没有准备周全的qíng况下行动,可自己的不慎与冲动使我不得不有所谋,况且先机不可被占,尤其是这样jīng明的人。因为我必须活着,不仅为我也为那四个丫头。我们一定要活着回到皇城。
[正文:第十三章 通风]
高远紧攥着袖笼中的那封薄信,急急地往建章宫赶去。这信是今早下了朝之后张定鹏jiāo给他的,当时奇怪只是同乡之谊的张定鹏为何会写信给他,还以为是什么需要直谰给皇上的奏折或者是告密函之类的东西。但当在无人时拿出细看时,赫然被信封娟秀且熟悉的字迹所惊住了。这绝对是她的字,她的字和皇上的有些相似,只是一霸气一娟秀罢了。可她现在千里之外,怎么会写信给自己呢?略迟疑了一会儿,还是抽出信笺。信笺上只是一厥表示思意的《望书归》。他苦笑一叹,自己还是自作多qíng了。以为她在边城想得自己才命人送书过来的,原来也只是想借他之手将信jiāo于君王罢了,唉,自己只是一个官宦而已,居然还痴心妄想有人来爱。罢了,她会选择将信jiāo托于自己,这也就够了。起码自己在她的心里还是占着些微小位置的。小心翼翼地将信折起放入信封中,抬头看了一眼近在咫尺的帝宫。拾阶而上,yù速将此信送于她真正想托付的人手上。
“高史官!”吴轵唤住了低头走路的他。
“呃?是吴公公啊,正好帮下官通传一声吧,下官急着觐见皇上,有要事禀告呢!”抬头看见是吴轵,他便将自己的来意告知与他。
“高史官,现下皇上并不在建章宫内,只怕是要您空走一趟了。不如过会再来吧!”吴轵面有难色的汇报着帝宫的qíng形。“而且小人也不知道皇上去了哪儿,方才皇上也不许咱们跟着,但看样子也不像是去了宫外。”吴轵赶在高远要开口问皇帝行踪之前将他所知的qíng况道了个gāngān净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