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总辅大人。”一边侍立的小厮眼瞅着上朝的时候已到,小声催促道:“总辅大人,时间差不多了,该上朝了。总辅大人!”
厉行栉横了他一眼,重重的搁下茶壶,却被溅出来的茶水弄湿了袖口,这令他相当窝火地把气出在小厮身上,“连你也不把我放在眼里了,催什么催?还不快去拿gān布巾?没眼色的东西!”
当陆炎城看着一脸怒意的厉行栉最后一个晃进朝殿时,嘴角勾起半点笑意。
“有事上奏,无事退朝!”吴轵的唱扬声回dàng在雕梁画栋的朝殿之中。于是乎,大大小小的臣子轮番出列,上奏一些jī毛蒜皮的事qíng,北边出了祥瑞,南方有个奇事,没有诚心的歌功颂德一番,算是例行了上奏的义务。正当陆炎城听了腻了,准备挥手让吴轵宣布退朝之陆,正殿门外跌跌撞撞冲进来一个浑身尘土的戎装士兵。
“六百里加急军报!”七个字引得殿内之人皆神qíng一凛。什么,军报?哪里在打仗?怎么一点风声也听到啊?一下子,殿内嘈嘈切切的私语声此起彼落。而陆炎城则掩不住心里的激动,心里暗道“真是天助我也”。他唰的一下子站起身来,喊道:“快给朕拿来。”俨然一副因战事而慌乱迫切的模样,只是此迫切非彼迫切罢了。
火漆封缄的军报内上书“jian宦高远,盗取兵符,策动司徒余部,造反作乱,yù与外族相通叛国。宁塞代城守陈保康恪尽职守,经数日苦战,已将余孽尽消。罪魁高远,闻败自刎。”
“好,好一个陈保康。”陆炎城看罢军报,拍着红木几案大声叫好。而眉间尽是笑意,仿佛解决了天大的难似的舒心。
“来人,传朕旨意,将千石好酒送往宁塞城,以犒众将士。着代城守陈保康即日上京述职,朕要见见这位不劳朝庭假手,就可以平定内乱的人。”陆炎城对着满朝文武慡朗的大声笑着。而底下黑压压的人齐齐下跪,口里嚷着“吾皇圣明,吾朝幸盛”之类的场面话。
而厉行栉却明显感到不安,宁塞城突然发生叛乱?为什么毫无征兆,等到一切都平定了才来个报信的?难道这陈保康真有这么大本事?可却又说不上来到底是哪里出了问题,只能在心里暗自嘀咕盘算。
接近正午时光,我才醒来。勉力睁开双眼。头痛yù裂。但我肯定不是宿醉,因为昨夜我离席前根本没有醉。扭头入目的是小若小素哭肿的眼敛。发生了什么事,我怎么什么也不记得,昨夜我到底做了些什么。依稀记得沿河的红绸灯笼。其他的事呢,脑中仿佛水涤般的没有任何印象,那她们两个又为何哭泣呢?
“小素,我好渴。”我撑起上身说道。
“主子,您不再躺会儿吗?”小素忙用袖子抹去了脸上的泪痕,顺手将一个靠垫塞在洛樱背后,而小若则将一杯温杯端上。
“你们在哭吗?”饮下温热甘怡的茶水,觉得喉咙顺畅多了。看着两个人yù言又止的表qíng,我疑惑出声问道。
“没有,我们没哭,只是沙子迷眼了。”两个小丫头居然异口同声的回道。
沙子迷眼?这是宫里啊,又不是边塞,哪来这么大的风沙。而且这么统一的答案更是让人费解。刚想再开口问个清楚,小若急急说道:“主子,你一回来就睡了,还没沐浴呢,怕是不太舒服,我们已经备好了清水,要不先去净个身吧!”
“你们到底瞒了我什么?”我突然提高了声音,这实在不像她俩平时的心xing,定是发生了什么。“我为什么想不起昨夜离殿后的任何事qíng?你们知道些什么?”
两人一听这话,扑通一声就跪下了。“主子,您就不要再问了,我们,我们不知道的,不会说的。”声音犹带哭腔。
“到底发生了什么?说!”我坐直了身子,定定的看着她们。“不许骗我,你们知道我最恨什么的。”
“主子,不知道,我们都不知道的。”两个小丫头显然是商量好的。死命的摇着头,只顾低泣,就是不肯说一个字。
“好,你们不知道,总会有人知道的。我问别人去。”我作势要下chuáng出门,却谔然发现自己只着亵衣。不对,就算天再热,我也是着中衣的,断不会这么入睡。心里突然一晃而过的念头,再看着她们的神qíng。难道是……?
“请告诉我实qíng。”我扶住了小若的肩头,静静的看着她的眼。“请你告诉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