弘昼道:“会。一定会把歹徒剥皮剔骨天打五雷轰!”
苏枕安心:“那就好。”
“但是,”弘昼道,“我也不会落得什么好下场,估计也是被关起来……也就和现在差不多了……”
苏枕,汗……
说的也是,要是让雍正处理这件事qíng,所有人都不会有好果子吃。至于她苏枕……苏枕打了一个颤,还是不要想好了。
这时门被打开了。
香糙举着烛台走进来。
“香糙……”苏枕看到她,不知说什么。
“苏姑娘,五阿哥,感觉如何?”
“五阿哥?”苏枕大惊,“你认得他?你果然是染香!”
“香糙”的唇边浮上了一丝嘲弄、凄楚的笑:“不是我,还能是谁?”
“你当真是傻子么?世界上哪还有长得一模一样,声音一模一样的人?你还真相信我不是染香?”说到这里,染香突然神经质地笑起来,笑得眼泪都迸了出来,“姓苏的,我恨你,恨死你了!你怎么还不死?把你推下楼梯,叫人来qiángbào你,都是我gān的!你为什么还平安无事?为什么!”
说到后来,几近嘶嚎,烛台被重重地掼到桌上,蜡油飞溅,直奔苏枕的眼睛,苏枕忙伸手去挡,手心被烫得生疼。
对面的染香,原本秀丽的容颜在昏huáng动摇的烛火里面目可憎,犹如庙里狰狞的塑像。
但是双眼垂下的却是两道仿若深刻的泪痕。
以德报怨,何以报德
允礼一早赶到允祥府中,还以为自己是最早的了。但是迎头却见诚亲王允祉从里面出来,神色匆忙,见到他也只是简单招呼,而擦身过去了。没走出几步突然又在背后喊住允礼:
“那不是老十七么!我正要上你那去找你呢!”
“嗯?”允礼心里虽有急事,还是要回头应付,“三哥什么事儿?”
“你还问我什么事儿!”允祉道,“弘昼丢了你知道不知道?”
“弘昼?”允礼微皱眉,“我记得他昨天一直和苏枕在一起的。”
“是啊!”允祉道,“苏姑娘昨天回你那儿没有?”
“这……我倒真没注意。”允礼这才想起来,昨天只想着染香的事,完全没有苏枕回府的记忆,“不过,弘昼本就好玩,他两个碰到一起更不得了,没准上哪儿玩得兴起一夜未归,也定不得……”
“那也不行啊!那也得找!”允祉一面回头,一面又自言自语,“这大过年的,来这趟子事儿……”
允礼一边回着头,看允祉再无事,小跑向里找允祥去了。
允祥一看见他就皱眉:
“大过年的,不能让我安生点?”
允礼道:“安生不了!”将怀里那本簿子掏出向桌上一扔。
允祥疑惑地看看他,捡起簿子翻了翻,也大惊:“这可不得了!这官家来往,公私秘事,是怎么全都记录在这上面的?!”
“皇上前段时间不是还说,怎么总觉得消息锁不住,这下可查处头儿来了!”
允祥将那簿子合起收好,正色问道:“这是哪儿来的?”
允礼一笑:“不瞒你说,是一家jì院里掏出来的!想那些官员,平日里没少去这地方,酒一喝高,就什么话都说了。要是陪酒的是个有心的……这簿子,就出来了!”
允祥恨恨道:“jì女们懂什么,定是有人在背后指使,只怕,那整间jì馆,都不是什么好来头!是有人全盘安排好的,也未可知。”
允礼咬咬嘴唇,道:“是啊,那里面人员流动大,又热闹繁华,最是好掩人耳目。”
允祥走到墙边,将挂着的宝剑一摘:“那地方在哪儿?带我去!”
允礼瞪大眼:“现在就去?幕后指使还没查清楚呢。”
允祥咬牙道:“查?哼,不抄,怎么能清楚!”
###################################################
苏枕呆坐着,脑中犹然回绕着昨夜染香嘶嚎出的话:
“我吃了多少苦,受了多少罪,你知道吗!我本想死的,可他们偏偏连死都不让我死,行尸走ròu一样活到了现在,被那些脏人卖来卖去,早就不gān净了!可是偏偏你,什么罪都没受,轻描淡写地又被救出来了,哼,又开始整天的,在皇城里和像他这样的龙子凤孙混在一起,可得高乐呢!我只要一看到你那张脸,那种笑,我就恶心!我就想,凭什么,凭什么让你摊上这么好的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