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声哨向,骑手们骑在马上像箭一样地冲了出去,满场欢呼喝彩声,夹杂着高频率的马蹄音和骑手们口中“恰!”“恰!”的驱马声。
苏枕把手放在额头上追随着马队,果见安达骑着他的那匹白马跑在最前方,不禁啧啧赞叹道:“赛马冠军就是不一样,要是搁我这,一准马出去了人还在原地。”
领头的几匹马中,并没有看见脱里的黑骏马。身后传来了旗兵嘈杂的声音:“来来来,最后一次下注,你买谁?买谁买谁?”
我汗!原来赌马的历史是从这里开始的!
“你买谁?”有人在她背后问道。
“吃喝嫖赌我只对吃有执念,谢谢,”一回头,“十三?你的兵在这聚众赌博呢不管管啊?”
“一年就这一次,管太严了要抱怨的,”允祥弯下腰凑到苏枕耳朵旁边,“不过说真的,我们来赌一赌,你要是赌赢了我就送一匹小马给你。”
苏枕的眼睛闪出了光:“真的?”
允祥挑挑眉:“当然是真的。你觉得谁会赢啊?”
“当然是安达!”苏枕不加思索说出口后发觉好像忘记了什么,“哎不对啊,你还没说如果我输了该怎么办呢?”
“很简单啊!”允祥站直后向下俯视苏枕,“你输了,就唱首歌我听。”
被算计了!!!!
“现在反悔来不及了哦,我赌脱里第一!”允祥自信地笑道。
骑手们都已经跑完了糙原上的赛程转入了山里,被树木遮蔽了视线的他们看不见赛qíng,只能凭着耳朵听到的声音来判断里面的竞争有多激烈。
时间很长,期间苏枕甚至还趁空跟允祥回蒙古包里坐了一会喝了杯奶茶。直到蒙古包顶端开的天窗上透过来的太阳光线从西面she到地上向东拉长的影子,允祥才把茶杯一放:“差不多了,走吧!”
刚赶到赛马场,就看见有一个人,骑着马从山上转弯冲下来,身后扬起高高的一片灰尘。苏枕再一仔细看,是白马,马上的人,正是安达。
“是安达!安达!安达!”苏枕兴奋地叫起来,“你看,那是安达!”的
允祥不慌不忙地说:“先别急着高兴,你再仔细看看。”
苏枕再看,当马蹄扬起的一人高的灰尘开始落下,呈半透明状态不阻碍视线了的时候,从那山脚,赫然奔出来一匹黑马!油黑发亮的黑骏马!是脱里!糙原之鹰!(“脱里”的意思就是鹰)
脱里俯身贴紧马背,高呼着“恰!”“恰!”,黑马额前的鬃毛随着四蹄的奔跑跃起落下,甚至还没来得起落下就又跳起……脱里头上的小辫子也跟着一起跳跃飞舞着……
眼看着黑马离白马越来越近,观众的呼喊声也越来越热烈,离终点还有一百米的时候,脱里追上了安达,两匹马并驾齐躯!在火红的太阳前,一黑一白两马并行,阳光给马上的青年轮廓都镀上了一层金……这,真是最能令人动心的场景,怪不得那么多人爱糙原,怪不得那么多人要把自己的一份爱割下来留在这里。
黑马,慢慢比白马多出了半个马鼻……安达奋力追赶,无奈已经没有时间……冲线了!虽然只是很小的差距,黑马率先到达了终点!
人群沸腾了,已经开始了庆祝,人们纷纷向脱里涌去。
直到这时,山脚那边才出现了落后的几骑。
苏枕生怕安达输了失落,看到安达从人群中走出来,忙迎上去道:“安达,别难过啊。”
没想到安达一脸茫然道:“难过?为什么?”
“咦?你输了比赛不难过吗?”
“哦,”安达笑开了,“他,是好样的,我输了他,我高兴!”
好帅的回答!
“姑娘,姑娘!”
一回头,竟然是脱里,手里拿着一把镶金嵌宝的刀举到她面前。
gān嘛啊!怪吓人的!
“姑娘,这是我得的奖品,送给你!”
“呵呵,”苏枕gān笑,“不用了不用了……”
“你拿着吧!”脱里向前靠近,苏枕连忙后退:
“不要啦真的不要……”
“姑娘……”
“啊啊不要过来啊……”苏枕开始跑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