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行!”
“咦?为什么?”
允祥一脸正色:“我比你大十几岁,你对我直呼其名是不尊敬,而且我是亲王,只有皇上有权喊我的名讳!”
“咦咦?那允礼和弘昼不是都随便我叫了?……”
“这才是最重要的一点,”允祥无比认真地说,“不要把深沉的我和他们那些淘气害人jīng混为一谈!”
苏枕笑得差点掉下马去:“啊哈哈哈哈……十三……你好幽默……”
“把你那个‘爷’字给我从喉咙里抠出来!”
“十三~十三……”
“叫‘十三爷’!”
“我最喜欢十三了……”
这句话,被那过路的风卷起,向着远方,向着仿佛无穷尽的天边深处,向着苏枕来自未来的三百年后,捎走了。
糙原之鹰
回到营地,早有留守的人倒了热奶茶来,允祥拿着杯子,回头朝苏枕诡异一笑:“想不想喝奶茶啊?”
“想啊,拿来啊!”苏枕伸手。
“那就唱首歌来听听。”
“……不gān!”
“那你不要喝奶茶喽?”
“我自己出去倒!”苏枕拔开毡幕就要蹿出去,被允祥拉回来:
“好了好了,给你,”允祥撇嘴,“要是弘昼就肯定有办法bī你开口。”
“但是您老不愿意与他们为伍啊有什么办法呢……”苏枕被奶茶烫到,放下杯子看允祥,“你这是gān嘛呢?”
允祥拿着笔道:“看不出来?给皇上写请安折子啊。”
“写什么呢?”
“写……玩得高兴,给皇上打了鹿,大家吃胖了,我的病也好了。”
“什么啊?”苏枕重新端起奶茶杯子chuī了chuī,“你昨天还咳嗽来着。”
“是吗?”他居然这样回答。
“不是吗?”
……
气氛冷了一会儿。苏枕开口道:“什么时候赛马?”
“赛马?嗯,明天吧!”
当头的红日。和chuī得旌旗呼啦直响的大风。允祥帽上的缨子随风散乱舞动着,只听他朗声道:“每个人,骑马,从这里开始,顺着彩旗标志出来的路程跑,就是从糙原这里一圈,上山,再从那边下来,沿着那里……”用手遥遥指着,“回来,明白吗?!”
山呼般的“明白!”是中气十足的选手们。
“最先到达的,有赏!”允祥向大家展示奖品,苏枕朝着抚摸着他的白马的安达走去。
“安达,今天加油啊,我会给你助威的……”
“哎停下停下,站住!”苏枕话还没说完,被安达极为紧张地扼止住了脚步,“从那边绕过来,马,会踢你!”
“哦哦……”苏枕尊谨地看看白马,从马头前面绕了过去。
“安达,请允许我访问一下,今年依然有希望能获得赛马大会的冠军吗?来,对着镜头,告诉电视机前的观众朋友。”苏枕手握成筒状,假想自己手中正拿着个话筒。
安达当然搞不清她在gān什么,好在他汉话本就不大灵光,听到几个关键字就大概明白了:
“今年,其他的,都不如我!只有,那个……”
苏枕顺他眼光所指看过去:“哪个?”
“脱里。他的马好,是我见过最好的,他的骑术,昨天看见,也很好,我跟他,很难说!”
苏枕仔细看,果然见一匹黑油油的骏马,立在脱里身旁。
“谢谢接受采访!”撤下“话筒”,苏枕准备再去采访一下脱里和他的黑骏马,而向那边走去。
刚走到跟前,那匹黑骏马背对她仿佛察觉到了她的接近,不满地嘟囔了一声,抬起后腿向后一踢,吓得苏枕大叫跳开。好在可能只是起警示作用的随便一抬腿,并没有碰到苏枕。
苏枕大叫脱里才发现了她,忙叫“姑娘!”“姑娘!”
苏枕哪管他,早就吓退千里之外去了,脱里只得用蒙语仿佛斥责了马几句。
赛马开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