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还是算了还是算了算了算了……”苏枕赶忙道。
怪不得雍正平时不喝酒,原来是这样,谁能当得起他的“话更多”啊!
允祥又喝了两口之后,突然不停咳嗽起来,苏枕伸头:“呛着了?”的
“没事,”拿下捂着口的手帕,允祥把酒囊盖子一塞跳上另一张榻,“睡觉!”
天刚亮苏枕就被拉起来了。
困还好说,就是冷得原地跳脚,抱着胳膊看着东边那类似咸鸭蛋huáng一般的太阳,十足的暖色,却如此冰冷。
“姑娘,早上冷,喝口酒吧。”
回头一看,是那个蒙古小伙脱里,拿着个酒囊胳膊直直地伸向她。还没来得及摇头,允祥一身戎装走过来:“她不喝,别劝她了。”
安达给她把马牵过来,脖子上挂着个绳子。
“安达,这绳子上是什么?”苏枕问道。
“面具,”安达拿起来,放到脸前面样了样,面具上伸出长长的两个鹿角,“待会用的。”
允祥骑上马:“走,上山!”
旗兵们列队上山,由马尔塞带领一队人马,围成了一个包围圈,隐藏在密林深处的旗兵,戴上鹿角面具,chuī响了木制长哨,满林里顿时响起了“呦~呦~”的鸣音。
随着这种鸣音,各种动物,以鹿为最多,涌入了这个jīng心布置的包围圈,马尔塞带领旗兵慢慢向里,缩小包围。顿时小小的范围之内野shòu密集,互相踢斗追跑。
允祥接过允禄递过来的弓箭,拉满了,道:“今天she到的第一只鹿,献给皇上!”
羽箭随声而出,正she中了一匹好像正在走神的鹿,鹿发出一声凄厉的惨叫,四处跑跳挣扎,早有旗兵扑上去,将它捕获。
允禄、马尔塞先后sheshòu,然后随着一声令下,满林的旗兵跃动起来,呼吼着包围猎杀走头无路的各种鹿shòu。
一时间,喊杀声,弓箭声,动物尖叫声,踢踏声,不绝于耳。血腥味,热汗味,和酒味混合一起,配合这杀戮的场面,让人晕旋……
事实上,苏枕已经晕旋了。
赶快抓住允祥:“不行了,我要回去。”
“你要回去?”允祥有些诧异地看了她一眼,“哦,抱歉,我没想到,安达!送她回去!”
“是!……”安达跑过来,有点不甘地看看苏枕,“走吧……”
苏枕拉扯缰绳,跟在安达后面,走出一段距离之后,犹听得身后杀声震天,欢呼鼓舞声震耳不绝。
“sheshòu,不好玩吗?你gān嘛回去?”安达问道。
“挺残忍的……”苏枕实话实说,“那些动物活着多可爱。”
“苏姑娘,你,太虚伪!”安达也实话实说,“吃ròu的时候,你怎么就不觉得可怜了?”
苏枕无言以对。她知道,秋狩,并没有破坏自然规律,与自己时代的环境破坏相较之下,其危害xing只是九牛一毛。但是毕竟是亲眼看杀shòu,还是有些不忍,苏枕在医学院里看了那么多的尸体,却从来没有真正地看着一个活生生的生命在自己眼前逝去——不小心踩死一只蟑螂的不算。
身后传来马蹄声。
“安达!”允祥的声音。
苏枕回头一看,正是允祥驾马追来了,手里拿着弓,往安达手中一递:“安达,你回去,好好玩个高兴吧!”
“是!”安达笑逐颜开,随后又面带难色地看允祥:“可是,您是王爷,您不在……”
“就说我的旧疾还没好,让庄亲王领着你们吧!”
“是!”
安达纵马驰去。允祥与苏枕并马慢慢前行。
“第一次看这样的杀生,你必是害怕,我没想到,对不住。”允祥柔声道。
“啊,没事,”听到这话,苏枕的晕脑子也醒了大半,“就是不习惯而已。”
“打围不光有这个的,还有别的可玩的,过两天,有赛马比赛,教你骑马的那个安达,他的骑术绝对一流,到时你要为他呐喊助威啊!”
“好啊!”苏枕的jīng神仿佛又提起来了,“不过,王爷,我能求你件事吗?”
“说。”
“我以后能像喊允礼一样的喊你的名字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