旁边有个太监怯生生道:“四阿哥,您这话说得是不是对皇上有点不敬啊?……”
弘历一拍桌子:“放肆!你这个奴才怎么不懂‘不该问的不问’这个道理!”
吓得太监垂首侍立:“奴才不敢了……”
“这还差不多。”
事qíng是这样的,在苏枕失踪的前半个月,允礼以为苏枕又莫名其妙生气,所以故意不理他,便也没理会;又过了半个月,发现苏枕这次的气仿佛生得有点长?就开始套问高无庸以及其他熟识的后宫太监,发现大家口风一致都是唯唯诺诺不说什么,最后还是高无庸透露了那么一点儿“奴才也是一月没见着苏姑娘了,前日去姑娘那屋子看,桌子椅子都落灰了……”,允礼才发现事qíng不妙;接下来的半个月就是在迎接年羹尧进京的百忙中还要抽出空来调查取证,搜索求实,排除得出了图里琛这个可疑人物,接连纠缠了十几天,就是一个字都没问出来,这家伙还学乖了挺会绕道儿走,允礼经常找不着他!所以今天才气急了说“那就不要怪我使出杀手锏了啊……”
所谓的杀手锏,也就是来找弘昼合作。
至于他们俩是如何完成这次二人都期待已久有点惊心动魄都快忘记了原来的目的了的合作的,由于事qíng进行得非常隐秘,且二人又都是皇亲国戚,大家秉着弘历教导的“不该问的不问,不该说的不说”的至理名言,此事便也就没有众口铄金地流传开来。其具体内容,连作者也是垂涎三尺不得而知。
苏枕事后也是充满好奇地问了不止一百遍,但是允礼和弘昼二人竟然出奇一致地保持缄默不语,由此苏枕猜测,在这次行动过程中估计也出现了对彼此杀伤力都不小的内讧……
但是其时,事qíng正在发展进行中的时候,苏枕正在“病来如山倒病去如抽丝”地“抽丝”……
那个中药,一天喝两次,每次一大碗,喝得苏枕眼泪直流,那真不是一个“苦”字可以形容的,那是喝了之后还有一股怪味停留在口中萦绕不去,恨不得丧失了味觉比较好,真是“好讨厌的感觉”啊!
所以当病好了一些之后,苏枕在一张chuáng上极尽了折腾之能事,东窜西跳地不愿意喝药。允禵亲自上阵,命令左右:“捏住鼻子,撬开牙齿,给我灌!”
其结果就是苏枕被动灌药后转眼就鼓嘴喷she出来,喷了允禵一脸……要不是看苏枕病着,他早过去把她拎起来扔出去了。
最后想出一个还算能用的法子:“你喝一碗药,可以打我一拳,怎么样?”
反正苏枕那拳头又没什么劲,打一拳就打一拳呗,爷我气量大我忍了还不行么。
苏枕一开始答应了,后来又觉得不划算了,我再怎么打你这药还是苦啊没有因为我打你而变得好喝一点啊,虽然,我知道你这是一片苦心但是我还是想念白加黑啊……
说到白加黑苏枕记起了,自己仿佛经常和学中医的同学争执来着:“中药好”,“西药快”,“中药好”,“西药快”……
“什么中药好西药快!”允禵走进来,身后跟着藕荷端着药。
“哦,是我们那个年代的流行语。”苏枕说道。她也和允禵稍微提了一下自己其实是来自三百年后的问题,允禵丝毫不在意,不是允礼那种压根不信的丝毫不在意,而是愿意相信的那种表现,他说“时间是一定会向后发展的,三百年后是一定会出现的,你来自三百年后又有什么稀奇?”感动得苏枕直想把他活活树立成典型拉着到处作报告唤醒愚钝的世人啊!
“怎么三百年后生病不吃药吗?”允禵接过药碗,挥手让藕荷出去,递给苏枕。
“吃啊,只是发生了争执,好和快不能兼具,什么‘病去如抽丝’,那个年代的人不愿意抽丝,只想大刀阔斧快刀斩乱麻!”苏枕接过药碗,皱皱眉头,一仰脖子一口气灌下,赶紧递到允禵手里换茶碗。喝了口茶漱一漱,才觉好些。
允禵随手把药碗放到旁边的桌子上继续问:“问你个事儿啊,你们那个地界儿,那时候还有皇上吗?”
“别的国家有的还有,咱们国家没了。”
“那国事都是谁做主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