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笑了笑:“什么急着寻死,当时是那疯女人防备最松懈的时候,明知她不会放过我,怎能不勉力一拼呢。不能寄希望于旁人,岂不是你教我的道理吗。”
“对对,你学得倒快,还会无师自通呢。”郁南王笑容艳丽,双眸映着花木扶疏,隐隐绿意森森。“要真的明白可要恭喜你了。要知道,先爱上的输到底,可不要笨的把一颗心白白送人糟蹋。”
我不语淡笑,抬眸看花,映入眼中的却是火般颜色。
韶年十七,已渡三生三世。
从此刻开始,把自己的命运握在掌中,谁也夺它不走。
今是钱主露华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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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像后面的剧qíng越来越狗血了==
身子稍好,我便到钱庄出入。即便什么都不懂,也混个脸熟。
那多话的伙计刘胜看到我居然当了钱主,眼珠都要掉下来了,只是碍于两人位置相差太远,只憋了个牙疼,一句话也不敢问。
倒是我大方跟他打了招呼,说那时跟着朝辞是特地微服巡视来的。他听得一脸钦佩,大概觉得我这样一个小姑娘身处高位,难得的竟是个实gān派,居然凡事深入基层,亲力亲为,是以眼神赞叹有加。
我在心中微叹,如果人人都像他那样就好了。
这种中央集权制的企业,首脑会像皇帝一样,一般不会下岗,但若是表现得实在太差劲,或者真的不过是个傀儡,就很容易激发别人的造反yù望。
无论出于何种考虑,多学点知识,巩固自身实力才是最重要的。
朝辞已去,大掌柜素少出面,现是萧桥在主持大局。
他倒是个水晶心肝人儿,以前口若悬河能从天上聊到地下,现在却谨慎言行,多余话儿一句不说。就连流着口水看男人的姿势也收敛了很多。
他于钱庄业务倒是jīng通,侍候得八面玲珑。短短时间内,老板换了,但他的地位不降反升,可见当日紧要关头郁南王肯降尊迂贵逗他玩玩,并不是没有道理的。也兴许就是当日那一句调笑,才把他留了下来。
略略了解一下钱庄运作流程,发现已经相当成熟。
皇家钱庄地位尊崇,更是兼任了官银铸造的业务。
流通的银子均按成色划分等级,各地银号若有铸造作坊,均可自行融合银子,此举虽方便,但却也造成了各地出品的银子成色不一。而官银铸造则是要求统一的标准,将收自全国各地的银子重新熔炼,成色高的加铜,成色低的加银,按照标准的成色重新铸造成规格成色统一的标准银锭,上面标注了府库名、重量、规格等字样。
皇家钱庄的铸造作坊承担了官银铸造的业务,各地收缴的税银要经过皇家钱庄的铸炼成为官银,方才送入国库,而国库承认的税银也只收皇家钱庄所出的官银。而在极偏远之地的税银则折成银票,可待上税的官员到达京城后再到任一家钱庄内兑换,可说是相当方便。
除了通兑的银票之外,还有点对点的汇票。
比如说,你要在烟淮汇五十两银子给京城的某人,你可以在烟淮的分号开一张汇票,然后教人把汇票带给京城的某人,让他在京城兑钱。
汇票跟银票有何不同呢?
银票是通兑的,可当作现银流通,你可以在任何一家钱庄兑钱,并且没有人会考究这张票子是不是你的,来路正不正。钱庄的掌柜唯一关心的问题只是你的银票是不是真的。
而汇票是一个提款的证明,不能用作流通,并且只能在同一家钱庄内使用。汇票上的印鉴须得跟钱庄内银号的印鉴对上,防伪技术很高。要知道这印鉴可是盖在汇票与账簿页的骑fèng之上,这边的汇票开出,当日里钱庄伙计已通过八百里加急的驿马将账簿页送至汇票目的地,等待客人的到来。
从某种角度来说,这个印鉴相当于皇帝的玉玺,是钱庄主人的身份象征。
而皇家钱庄的印鉴是什么呢,是一个指印。
上任钱主留在幼女肩背上一个食指的指印。
自皇家钱庄各地分号同时换上落款为“露华浓”的新招牌,便已代表空缺十年的钱主之位重新有人上任。而当时冒充钱主的女子除了面容酷似上任钱主以外,依照她后肩上的指印雕出的印鉴可与上代钱主留下的印记重合,更证明了她的身份。
现在但凡一万两以上的汇票便需要这种指印印鉴盖章,如同钱主亲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