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正色道:“惟其如此,荣将军才会退兵。”
延森脸色yīn晴不定。
我淡淡一笑:“你若不信,此刻便可以挟持我为人质,相信夏炎会被你要挟得把城池献出来。只是你若行此一步,岂不是坏了大局,枉费了你家将军演戏退军的一番苦心?”
延森不禁脸色一沉,后退一步。
我淡笑看他:“你刚才可是将我作的一番布置都告诉你家将军了?他可有回复该怎样助我演戏?”
延森犹豫道:“为怕被人识破,将军一向少有指示回复。”却是承认刚才的蓝色信号是他发出的了。
我心里暗暗好笑,脸上却摆出一副忧虑之色:“如此,可就难办了。”
延森道:“若是将军跟太子妃达成协议,必会懂得该如何进行,不必担心。”
我心道:担心的就是你把我军的布防全透露出去啊。但此刻却也只能一直忽悠下去,能拖就拖了。
当下便道:“若是能跟荣将军及时联系沟通最好,不然双方产生不必要的误会,令到贵军蒙受损失就不好了。”
延森不语,但看神态是心动了。
绕再大的圈子,还是会回到住所的。我道了声谢,推门进去了。
刚关好门,苏琰大叔从墙头跳进来了。
“太子妃,你刚才说的协议是怎么回事?”他的手按在刀柄上,眼珠像猫一般闪闪发光。
我叹了口气:“苏大叔,现在我也不瞒你了。当时退了敌军不是因为那一曲琴曲,而是因为she下去的一封信。我在信里跟鹤都将军谈条件,他答应了我的条件,所以退兵了。”
“什么条件?”大叔紧张的问。
我看了看他,“我说我是被迫嫁给你家太子的,希望他能光明正大的打败太子,然后我才能风光的改嫁给他。”
“什么!”大叔的毛发都要竖起来了。
我连忙举手投降:“我是骗骗他的,大叔,你想想,当初是他说我用美人计的,我就将计就计嘛。要不是这样,如果攻起城来,一样会分了前线太子的心。”
崖云是苏琰的软肋,一说到是为了他家主子好,他什么理由都可以接受。他沉思片刻,依旧怒气冲冲,脸皮子却松了很多:“你是骗骗那人的?那小子堂堂将军,怎会这么容易就被骗?”
“因为,他有所求吧。”我厚着脸皮解释:“比如说大叔你很喜欢吃豆腐,我忽然请你吃一顿好吃的豆腐,然后保证这是毫无附加条件的,那么大叔你会不会因为怀疑而不去吃呢?”
大叔绷着脸:“我不爱吃豆腐。”
“咳咳,道理就是那样的。”我道:“荣将军喜欢吃豆腐,我说我可以请你吃,但是你不能抢,抢了豆腐就坏了,所以他考虑了一下,同意心急吃不了热豆腐。”
“心急吃不了热豆腐,我懂。”苏琰大叔郑重的点头,随即吼:“但是太子妃你何等的身份,怎么能跟敌人开这种玩笑!”
我苦笑:“所以此事只有天知地知,你知我知,万万不可教其他人知道,不然不但我会被人唾骂,而且于太子脸面也不好看。须知我是为了一城军民才忍痛作此牺牲,我自己心里也很难过的。”
苏琰大叔脸色稍和,终于答应我不再提此事。然后又问为什么不让他把jian细延森抓起来。
我告诉他延森这人还有用,我得用他来散播假军qíng。大叔将信将疑的打量了我好久,最后照例表示如果我敢骗他,出卖了太子的话,他手里的刀绝不会容qíng。我连忙赌咒发誓,表示自己忠心不二,可昭日月,大叔方才yīn沉着脸离去。
次日,荣略声的军队又来了。不过相信延森自我跟他谈话之后又再通过消息,这次荣略声领导的攻城队仅只于骂阵和佯攻而已,并无实质xing进展。
谎言,为邺城又挣得一日喘息之机。
然而,到了晚上,真正的考验来到了。
延森在无人处堵住我,我知道,事qíng起变化了。
延森:“荣将军知道太子妃用心良苦,不便催促,只想向太子妃取一项担保。”
我退了一步,背心已经触到墙壁。
微微一笑:“什么担保,要写血书么?”
延森冷冷道:“请太子妃献出帅印,荣将军可保证太子未回绝不攻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