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呵呵呵……”听了香茹这不太礼貌的话,邵太医并没有生气,反而笑了起来,“我有说过这方子是开给她们吃的么?”
“啊?”香茹愣了,不给她们吃的gān嘛又要花时间想这个?
“我只是叫你想一想开什么药膳合适,可没说是给她们开的,我这是考考你这段日子以来对药材的了解有几深罢了。”邵太医眼睛微弯,笑意盈盈。
香茹顿时满头黑线,哑口无言,这邵太医太狡诈了,这种考法真是叫人防不胜防。
“老师,那我合格了没?”
“合格?你还差得远呢,等你能写出让我满意的药膳方,我再考虑要不要给你合格的成绩。”
说罢,邵太医站起身,从书架上拿了一本装订好的厚册子,“这是以前存档的诊籍,上头每个人都记录了详细的症状和药方,你近期的功课就是照着这个写药膳方,我不管你一天写几个,哪怕一天一个都行,次日给我过目,我们再来讨论这药膳方的好坏。”
“老师,非得是药膳方么?食疗方不行么?”
“可以啊,都随便你,你觉得这人适合什么就写什么,药食同源,我们做食医的不会刻意区分食物和药材的界线。”
“是,老师。”说完,香茹拿着这厚厚的诊籍坐到窗下研读—起来。
虽在太医手下学了这几个月,但香茹仍然没进入到药膳师的状态中,她看到诊籍时脑中的第一反应还是食疗方,不过既然邵太医没要求她一定要写药膳方,她就不管那么多了,食疗为主,药膳为副。
香茹这一坐又是一上午,吃过午饭来到院中休息,疡医们看到她纷纷过来与她说话,问她昨天那瓶药用得怎么样。
“药很好啊,今早换药时伤口都已收口,很有效呢,可就是不经用,一瓶药刚刚只够两人分,今早换过药后就全用完了。
老师不准我再找各位叔伯讨药了。”香茹噘着嘴装可怜,用乞求的眼神望着面前的太医们。
“没错啊,昨天给你是qíng分,今天是万不能再给了,不合规矩。”
“是,我知道了。”本来还想讨一点自己藏起来备用呢,那么好的药,这下没辙了。
“不过如果是你挨了顿打,要用什么药我们都会给的,哈哈。”
香茹再次满脑袋黑线,“你们就不能想我点好么?”
“这是提醒你,宫里当差不易,公主皇子们不用你们伺候,但各位娘娘们的手底下可从来不缺刁蛮丫头,你都不知道哪句话说错就换来她们一巴掌。”
香茹嘴角抽搐不已,“没这么严重吧?”
“难说啊,从下层辛苦爬上来的一夕得宠的娘娘在狂喜之下,很少有冷静自制的,眼睛不可避免的全长歪到头顶上了,在这种惜形下,手下丫头们行为嚣张一些也无人敢说她们。
医婆们又没有品级,在她们眼里就是比她们还要低的下人,随意打骂没关系。”
“宫里果然很危险。”香茹越发坚定了要考中医婆离宫的决心,比泰山还要坚定的决心。
“努力学习吧,考中医婆后暂且忍耐几年,等你离了宫,就该外面的人看你脸色了。”疡医们语重心长地道。
香茹默默点头。
午休结束后,香茹回到室内,在墙下小桌前坐下,铺开纸笔,翻开诊籍第一页,开始认真写药膳方。
邵太医午饭后不久就被叫去出差,等他回来时已是午点时间,一踏进院子就看到香茹坐在廊下吃点心,香茹看到邵太医赶紧起身相迎,随他进屋,把先前写的药膳方给地看。
邵太医糙糙看了两眼,随后小太监送来洗脸水,伺候邵太医洗脸擦手,又送上新茶解渴,等邵太医缓过了气,他才认真阅读香茹写的药膳方子。
在意料之外的是,邵太医没想到香茹动作如此快,就这一个多时辰的工夫,她居然写了十几个方子出来;而在意料之中的是,这些方子都是食疗方,没一个药膳方,这丫头始终对食物了解得更为透彻些。
很奇怪啊,她对食物xing味的了解程度似乎隐隐表示她受过这方面的专门训练,在厨子的行当中,只有专门的药膳厨师有这本事,可以香茹的年龄推算又不对,药膳厨师因为要多学药理药学的课程,比一般厨子需要更长的时间才能出师成才,一个十来岁就进宫的丫头片子就算刚出娘胎就开始学也不可能学到这水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