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先生本来被粥粥雄厚内力灌注,已经三魂六魄悠悠归来,身体自然而然地运气冲击被封的xué道,不想粥粥旁逸斜出,从腋下输气进来,顿时打乱他的气场,一口气转不过来,人憋在那里,经不住地大声咳嗽,咳得如掏了他心肺一般难受。粥粥见此不敢再使气,背手一脸无辜地看着他,不解。怎么灌输内力给他他还那么不受用的,真是白费力气。
林先生一阵咳嗽下来,人倒是醒了过来,但是身体qíng况更糟,艰难地扭头看看身边的人,认识,就是昨晚抓住他的人。便一字一顿地道:“你――从――气――海――再――来。”
粥粥见他满脸痛苦,便道:“可以是可以,但是你得答应我不许咳嗽,我问你话的时候不许不说话,也不许抓我。”
林先生想小笨蛋哪里来那么多废话,但是他现在有求于他,也没办法,只好艰难地从牙fèng中哼了声“好”。
粥粥不知道他这是咬牙切齿还是有气无力,但愿他是前者。粥粥准备把林先生气到吐血为止,叫他知道她粥粥的厉害,但是招数自然还是假痴不颠不变。三十六计,条条是真理。她又灌输了一会儿内力,道:“好了的话你睁开眼睛眨两下,还没有的话你就别动。啊,那也不行,万一你昏迷过去但是xué道又开了,你也照样不会眨眼睛,那我不是亏大了?不行,你要还没有的话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就像猫头鹰一样,我从小就会做,你那么大人应该也会做。”
林先生正运功解xué,听了粥粥的话真是气不打一处来,他很想出口骂人,但是此时他一开口,势必内息大乱,前功尽弃。但是要不照粥粥话做的话,林先生又怕粥粥使出腋窝搔痒的举动来,心里把粥粥骂了千万遍,却也是一点不敢不听粥粥的话,做了个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的动作,平时这么做真是容易得很,没想到身体不佳时候这么做会那么难,眼皮抖了半天才稳定住那个动作,还不如眨眼睛快捷。完了后心想,小屁孩就是小屁孩,想出什么主意来,不过也好,小屁孩才方便他利用。不如等下xué道贯通后叫这小屁孩再灌输一会儿,qiáng健自己的身体。
粥粥也是在担心这个问题,心想林先生要是一直说没有同,但其实已经通了怎么办?好像是看不出来的,他要一直不认,她粥粥不得累死?越想越不妙,灵机一动,想出个点子,于是还是不傻不痴地道:“我想出一个办法了,以前我们隔壁张先生被关在门外的时候,撞门是退开几步撞一下,退开几步撞一下,不是一直死命地抵着门用力,要不我也这么办,一会儿给你个大力,然后慢慢撤走,撤完了再给你一个大力,就像撞门一样,好,就那么办。”说完便自说自话地照做起来。
粥粥说得轻松,但是施道林先生身上却是难受无比,一会儿内力抽空,仿佛五脏六腑都给吊了起来,一会儿又是大力涌出,叫他憋不过气来,林先生话又说不出,只有在心中用天下最恶毒的语言把粥粥周家的祖宗十八代骂了个遍。但是粥粥别说没听见,即使听见了也不会太在意,她的祖宗又不知姓什么的,林先生想骂还找不到人,连她粥粥自己都不知道。
好不容易一气贯通全身xué道,林先生立刻挣开身子破口大骂:“他妈的,贼笨蛋,想搞死老子啊。”
粥粥一听,心里也是大骂,嘴里当然也没顾忌:“他妈的,搞死你又如何,信不信我一掌劈死你,要不是陈四爷拿你当宝贝似的,我哪里会答应救你。”
林先生一听这话,顿如醍醐灌顶,对啊,这个陈四救活他能安什么好心?不就是想挖出他嘴里的秘密来嘛。但是他怎么可能说出来呢?要是叫包广宁知道的话,还不因此去为难诚亲王的子孙们?这是说什么也不行的。但是他现在连自杀的力气都没有,怎么办,难道就等着陈四来问吗?他听说陈四有种歪门本事,可以催眠他人,叫人吐露真相,要扎样的话,以后即使死了,又怎么对得起诚亲王?他左思右想,把主意打到粥粥身上。小孩子不懂事,又有那么好的功夫,只要把她激怒了还怕她不出手废了自己。于是林先生冷笑道:“杀我?有那么容易?我杀你祖宗老小倒是真的象切瓜一样。你不是周村出来的小姑娘吗?保不准你的爹娘兄弟就是我杀的,没一个中用的,一刀一个,他们要是站得近一点,你信不信我一刀两个也可以。”
粥粥听了心里大怒,大喝道:“周村真是你带队的?”不知不觉间把功力用上了,震得地下石室嗡嗡作响。也震得林先生胸口发闷,难受好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