蒋懋无法,知道粥粥现在的武功他拍马也追不上,只好止住步子,看着粥粥进去。心里有点无奈,对粥粥,是儿时的好朋友,但是不知怎的,心里一直牵挂得很,所以钱修齐向他炫耀与粥粥的关系,他才会特别反感。见天在刑部澄清此事,他本来心里又内疚又高兴,想和粥粥修好,但是粥粥却又不接受了。蒋懋赶到非常失落,他忽然想到,如果退掉与郑家的联姻,不知道粥粥会不会因此而开心?但是旋即又想,这几乎是不可能的,退掉联姻意味着得罪郑家,郑家在这次事件以后当独步朝廷,权势如日中天,得罪郑家,即使郑家碍于面子不屑计较,但是那些攀着郑家的人会见机踩他们蒋家几脚以博取郑家欢心,以后蒋家怎么可能还有好日子过?除非郑家自己退婚,但是郑家是诗书之家,郑中溪又隐隐是个清流的领袖,他怎么可能做出如此仗势欺人的事来?所以这种可能几乎是不可能。
听蒋懋走后,粥粥没滋没味吃了一顿晚饭,想想又睡不着,晃晃悠悠走了出去。夜晚的京城,街上人少了很多,练以往灯火辉煌的特殊行当店今天也因三皇子去世而关闭。粥粥不由自主逛到郑中溪的郑府,见郑府门面看上去比较大方简朴,没有崇仁的府第金壁辉煌的感觉。粥粥想了想,悄悄从侧墙翻进去,找到个仆人问路后,稍稍使劲点倒她塞进假山里。郑小姐的闺房不难找,是个幽静的小院,院子里有柱梅花在悠悠吐香。
郑小姐一直没出屋,只有丫鬟进进出出,偶尔可以听见她低声吩咐丫鬟的声音,听着很柔和,很有教养。粥粥这几年看的达官贵人也多了,知道了人分层次,这个郑小姐说话的声音一听就是上层人。粥粥绕了个圈转到后面,挑开茜纱窗纱,又轻撩大红窗毡,见到房间里又个女子坐在暖龛里看书,蜡烛映着她娇好的容颜。她究竟有多美,多惊人,粥粥说不清,但是粥粥觉得她比粥粥以前看见过的人都美,只有王秋色与潇子君两个姐姐可以媲美。粥粥看着心里泄气,怪不得蒋懋会和她定下亲事,这么美丽的人谁不喜欢。粥粥看了怏怏而回,心里很不舒服,闷走了半天,直奔包府。
包府的书房再没象昨天一样升起信号灯,而且整个府里今天也是没声没息的,感觉很是压抑,也是,主人差点给皇上处死,现在又免了职,谁还敢笑一声出来?书房里面倒是亮着灯,粥粥悄悄过去,见左右没人,推开门进去,里面只有包广宁一个人。粥粥也不认识什么包广宁的,但是听说过,见屋里只有一个锦衣老头坐着,那不是包广宁还有谁?
包广宁本来是驱走所有人自己沉思,听见动静正要发火,却发现来人陌生得很,而且穿的衣服也不象是本府之人。心里立刻警觉起来,直起身大喝道:“什么人。”他话音刚落,外面听见的仆人立刻反应过来老爷这儿出问题,抢着赶过来。
粥粥才不怕这些人,她没jīng打采地道:“帮你忙来的。我今天才在刑部大狱和林先生说了些话,想着或许可以救你一命,但是要你答应我一件事。”
包广宁一听林先生三个字,立刻豁地站起身来,对冲进门想表达忠心的仆人道:“你们出去,这是朋友。”等门关上,他才又道:“你就是传说中周村出来的唯一幸存者?昨天林先生是被你捉住的,我的今天有一半是你害的,难道你还有什么可以挽救的?”
“林先生杀我周村全村,我不捉他捉谁?谁叫你与他勾勾搭搭的,你要不惹林先生,你会有今天这么惨?”粥粥虽然在郑家小姐那里很失落,到现在还是没qíng绪,但是还是不愿意给人占点口实去,非要打起jīng神与包广宁理论不可。
但是包广宁是多么老jian巨猾的人,怎么可能与粥粥吵嘴,他还亲自起身替粥粥倒了杯茶,请粥粥坐下,这才道:“周村的事真的是林先生所为吗?你可不可以把你知道的全告诉我?”
粥粥道:“但是你要先答应我一件事,绝对不许红顶大贾蒋家与郑中溪家联姻,你要帮我作梗去。”
包广宁一听,好奇地一挑眉毛,想起蒋家,又想到据说是长得非常英俊的蒋懋,前儿他的夫人也曾遗憾过自己孙女尚小,否则要与蒋家攀亲之事。莫非眼前这个穿着男装的小姑娘也和其他大姑娘一样喜欢蒋懋,所以要从中cha上一脚?他想,只要对方有求于他,那么事qíng救要容易谈得多,便笑答:“这不是不可以,但是我现在贬职在家,郑大人又圣眷优隆,我也是心有余而力不足啊,除非你的好点子可以叫我官复原职,那你到时要我帮什么忙都可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