粥粥一听,确实是道理,自己就是想着包广宁据说与郑中溪势均力敌,才找上包广宁的,当然要帮他官复原职。粥粥道:“那当然的,你现在自保都有问题。我今天下午去了刑部,帮林先生疗伤,林先生和我说了一些话,可能陈四也听到的。原来周村的事是诚亲王支使他做的,你说诚亲王目的是什么?我看看应该是无中生有,留一点点线索出来,方便把罪名分别往你和刘氏兄弟上安,这样你们两大势力可以互斗消耗,他隔岸观火,虽然对他来说没什么好处,但是他喜欢。既然如此,这次林先生杀三皇子的事也完全可以有个类似的推论。”
包广宁一听,两眼she出非常热切的光芒,俯身过来问粥粥:“你说的是真话?真是与前诚亲王有牵连?”
粥粥点点头,道:“不是你,就是诚亲王,你说还有谁?”
包广宁也是连连点头:“这就是了,这就是了,那么你说陈四也知道了?确切一点是什么时候的事?”
粥粥道:“晚饭那个时间我才从刑部回家,而且已经是拖后了的晚饭。“
包广宁还是点头,不过点得原来越慢,最后仰着头神色肃穆地陷入沉思,半天才道:“你的意思是这次林先生去杀崇仁也是诚亲王的指示?“
粥粥一听,心里骂了声“老滑头”,林先生此次去行刺三皇子,他包广宁怎么可能不知道?都是从他书房跑出来直接去的三皇子那里。于是粥粥道:“我没意思,这是包大人的意思。”
包广宁看着粥粥一笑,也不与粥粥计较细节,起身道:“不管是谁的意思,只要是个好意思就行。我准备立刻去趟大内总管顾公公的府邸,这么重要的证据可不能等它被人毁尸灭迹了才报知皇上知道。”
粥粥道:“是,确实不能坐失良机。”
包广宁又道:“你的事包在我身上,以后我可以怎么联系你?”
粥粥看看叫进来的佣人帮包广宁紧着换衣服,她想她以后可没有可以去麻烦他的事qíng,也不想与这么个人打jiāo道,没必要与他说,便道:“你帮我做成那事就可以了,我自然会知道的。我走了,等你好消息。”说完自顾自走了。
包广宁笑笑,还是第一次有这么小的人对他这么老里老气地说话,但幸亏有这些话,他包广宁或许可以咸鱼翻身。对,一切都推到诚亲王头上去,这样皇上有了出气宣泄的途径,而自己最多背个误jiāo匪类的小罪名,即使皇上在气头上不理他几天,但是只要他没大罪,皇上怎么可能一直冷落他?皇上不是还需要他对付刘氏兄弟吗?否则皇上昨天还不把他杀了?想到昨天晚上宫里传出的皇上和郑中溪对话的内容,他不禁冷笑:兔子还没死呢,狗怎么可以烹?
但是这事必须尽早叫皇上知道了,万一二皇子崇孝也想到其中的关节,而先一步杀人灭口,找个林先生不治身亡的理由毁灭证据,而制造假证据出来,那他包广宁就被动了。不过包广宁也想到,万一崇孝知道他去皇上面前把责任都推给诚亲王了,导致诚亲王一府灭门,崇孝如果把此事告诉了林先生,依林先生对亲王的忠诚,和林先生老辣的手段,难保会在刑部大堂制造伪证,而陷他包广宁于死地。因此无论如何,必须先崇孝一步做好所有手脚。
想清楚这些,包广宁招来心腹密密吩咐了如何如何,完了立即赶去顾公公那里,他虽然知道皇上勤政,但是人都要睡觉的,这事千万得在皇上睡觉前说出,否则这一晚上别人可以做多少手脚,谁知道第二天眼睛睁开,外面的天会变成什么颜色。
包广宁也不乘轿子了,上哪儿都是骑马,为的就是赶时间。等从顾公公家获悉皇上已经就此事说了声“知道了”,才千恩万谢地出来,外面已经更深露重,夜风chuī来,遍体生寒。包广宁于清凉的晚风中忽然想起,这个周村幸存的小姑娘既然知道了周村的事是诚亲王做的幕后,她心里应该不知道多想置诚亲王于死地,难道她今天来是一石二鸟,主要目的是为借刀杀人,杀了诚亲王?这么说自己是被她利用了。不过也好,互相利用,自己受她点拨也得到不少好处。但是包广宁想,如果这个小姑娘只是说为杀诚亲王而与他合作的话,他包广宁会不会相信她的话?包广宁心里立刻否决,应该不会相信。包广宁是个七窍玲珑的人,自然也知道这种人不可以相信,小姑娘的图谋如果太大太成人化,势必会引起他包广宁的怀疑。所以她说出只为要蒋懋不许与郑家千金联姻这样的儿女小事,他包广宁才会立刻相信。不知道这小姑娘是不是真的这么想,要真是的话,小小年纪也太jīng明厉害了,又兼武功那么好,倒真是一个祸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