蒋懋与粥粥并不得闲,他们两个已被多次派出侦探小股来犯者的路线,尤其是粥粥,因为与忘机玉石两人一起详尽系统了解过周围地理,又是熟知兵法,忘机一点不会忘记多多把粥粥派上用场。尤其粥粥有了蒋懋在身边时时冷静提点,一般给出的结果往往都是忘机所需要的,时有意外之喜。
蒋懋只是奇怪,从细作探知的qíng况来看,陈四所去的后方军营却是没一丝动作。陈四此去,犹如石沉大海,没听见一声响动,便湮没无声。或者是陈四适合指挥天下捕头,但是对军营的qíng况不熟悉,一时不知如何下手?这也不是没有可能,看见刘仁素军营中的qíng况,蒋懋心里早就觉得了,军营别有天地,另有一套处事方式。
但是粥粥却是不这么想,她觉得陈四此去军营已经是惹人瞩目,皇上一定知道这个调令,心里不会没有想法。皇上只是在听其言,观其行,万一陈四有什么出轨,皇上对之下手的将是陈四的主子,海地公子崇孝。所以陈四的所有活动必然得悄悄地进行,他背着银票上路的原因可能就在此,银子是最好的塞口利器。或许哪天箭在弦上时,陈四会一鸣惊人。
蒋懋与粥粥有商有量,非常和谐。当然因为年轻,打闹还是难免。不过两人对对方的信任和依赖,通过这些事qíng的经历而越发加深。
第五十九章
北疆的战况雪片似地发来,有忘机散人替刘仁素捉刀的,有皇上安cha在军营中人递来的密件,也有后方军营的风闻。有的传到上书房,而密件则直接进宫送上皇上案头。所有人都默默关注着事态的发展,不独郑中溪和钱修齐。
钱修齐看着这些边报无法平静下心来,他知道蒋懋和粥粥如今也在那里,不知道他们看见的是什么。他犹豫再三,派出家人带着他的口信北上找蒋懋和粥粥印证,他实在不能相信,有人会拿那么多人的xing命和广袤的土地开玩笑。
他在等着粥粥他们回信的时间里,只有天天跑一趟客栈打探消息,但是王秋色既要独立养育孩子,又要打理蒋懋扔下的不熟悉的客栈,忙得一团糟,没那么多时间和钱修齐商量。而潇子君则是笑笑地说不知,也不知是真不知还是假不知,但是钱修齐拿她没办法。温柔的人未必是容易拿捏的人。
钱修齐只得回去把所有的边报抄录下来,方便对照着看,但是越看越心惊,即使没在战场,钱修齐都仿佛可以听见入侵者步步紧bī的马蹄声在耳边隆隆想起。他每天晚上睡在chuáng上,却不时被金戈铁马惊醒,年轻滋润的脸一时显得憔悴不堪,倒是平添几分老成。
终于一天,当边报上说到一天来袭的次数有四次,伤亡qíng况越来越严重的时候,钱修齐忍不住了,他逮了个无人的机会,双腿跪地,郑重地把自己抄录的边报高举过头,跪请郑中溪参阅。“学生真不知如此下去,家国将走向何处。”
郑中溪却是没接那叠抄件,只是道:“我已经看过,皇上更是全都知道,你放心,皇上自有计较。你起来。”
钱修齐不肯就此罢休,他还很奇怪郑中溪的态度怎么与前儿有了不同,他依然长跪,挺直身子看着郑中溪道:“学生糊涂,但是学生在这点上并不糊涂,学生担心千万人的xing命啊,都是一般的爹生娘养的xing命啊。”
郑中溪还没说话,却听门外有人说了声:“咦,钱探花怎么了?你家家人在宫门探头探脑地发急,原来是有十万火急的急件要送上,我顺路帮你带进来了。”
钱修齐一看,是崇孝王爷,心知他刚才一定是听见了他说的话,只是知道郑中溪回答起来可能为难,所以cha话进来打断。钱修齐心中闪过忐忑,但是随即便心里一横,熟读圣人之书多年,难道就可以临危而惧,放弃原则,做个软脚虾吗?不。所以钱修齐没有起身,依然跪着结果海地手中的信函,粗粗一看封面就知是蒋懋笔迹,也不待拆开,重新连自己的抄本一起递上,不过这次是jiāo给海地,因他知道蒋懋与崇孝关系密切。“启禀王爷,此乃亲身犯险的蒋懋与粥粥回答下官对前方战事询问的急件,下官也不清楚实qíng,请王爷先阅。”
听得是蒋懋传来的书信,海地眼中jīng光一闪,但是毕竟没有出手接过,因为接过这些就以为着接过钱修齐的问询,而海地说实话心中对钱修齐没什么好感,总觉得他投机取巧,以博取皇上的青眼,虽然他与蒋懋jiāo好,但是谁知道他这么做有没有什么后手?与郑中溪担忧此事商量此事是一回事,但是钱修齐不是心腹,此事不便与他jiāo流,何况他也不是那个重量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