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晚什么事都没有发生,第二天一早,潇子君自己摇摇晃晃地出来,休息一夜,脸色稍微好转一点,当然还是不能用手,王秋色还是不会帮她吃饭,只有请老板娘再代劳一次。看着老板娘下手一点不体贴,特穆尔地脸色越来越难看。
这天中饭也是如此,晚饭也是如此,连伊不二看着潇子君都觉得遭罪,想劝她休息好了再走,可是潇子君硬是不答应。女人qiáng硬起来也是百折不挠的。
回到屋里,伊不二与特穆尔探讨事qíng的来龙去脉,而特穆尔还手脚不停地整治给潇子君坐的马上藤椅。这位潇姑娘脾气够大,上马下马都不叫人扶着,好在她指挥得动她的黑马跪下来让她上下。但是她坐在上面又无法用手使力,哪里坐得稳,又一口一句男女授受不亲,拒绝特穆尔同骑,特穆尔无奈只得想出个简陋的藤椅,那样子旁人看去就象是个囚笼,把潇子君团团困在里面,只有知道底细的人才知道,这样子是没办法中的办法,背后一道藤背可以避免授受不亲,两边弯曲的扶手恰好把人裹在里面不会撞来撞去,前面的护栏又可以挡住身子,免得路上万一遇什么意外,潇子君也有个依靠的地方。而特穆尔则是一路改进,以便潇子君坐得更加舒服。伊不二心想,也就有心人才能做到这一步了。
忽然特穆尔略一侧脸,警觉地道:“有人偷马。”
伊不二也静心倾听,只听得那边马槽声音有点乱而已,想要一个客店的马槽没声音几乎是不可能。
可是特穆尔却“嚯”地起身,道:“有问题,我听见我的马在求救。”
伊不二实在听不出里面有什么,但是相信特穆尔与他朝夕相伴的爱驹之间的感应,便与特穆尔一起到后面马槽探究。果然不出特穆尔所料,见三个黑衣夜行人正好跳上三匹马疾驰而去。这不是盗马贼是什么?想是他们早就探得仔细,知道王秋色的马不过而而,所以下手只偷这三匹千里驹。
伊不二当下毫不犹豫一声长啸,只听旁边特穆尔也是撮唇一声口哨,两人一边拔腿追将上去。特穆尔不是对手,三两步下来就背伊不二远远抛在后面。而他们的两匹马听得主人的呼唤,掉头就回,上面的人怎么拳打脚踢都没用,眼见就要被人赃俱获,只得下死命跳入路边糙丛中逃命。伊不二先上自己的白马,叫一声:“特穆尔兄,我去追潇姑娘的马。”望着前面已快消失的黑马追去。
特穆尔虽然落后一步,但胜在马术jīng良,奔跑不久便追上伊不二,同时也与前面的黑马越来越近。伊不二在后面看见大叫:“特穆尔兄,此人有功夫,你不要太接近。”但是特穆尔哪里肯听,依然快马加鞭。好在那个黑马上的人不知是马术不佳,还是黑马不服他的驾驭,如此神骏的黑马居然会被两人赶上。特穆尔眼看接近,觑得准头,长鞭飞出,想着伊不二的警告,也不直取马上之人,而是绕向马尾。
马上那人断不曾想到有此怪招,听得风声,回身一刀砍下,却发现这刀砍空,对方长鞭还在一手以外接近地面处,再要回刀挥下,黑马尾梢早被特穆尔的长鞭缠住,稍一使劲,那黑马吃痛,“嘘溜溜”一个人立,马上之人措手不及,重重摔在地上。等他于晕头转向中清醒过来,却觉脖子上凉飕飕的,刀是他自己的刀,可握刀的人已经换成一个大胡子。伊不二并没有看着他,自是与牵上黑马的特穆尔道:“特穆尔兄马上好身手,兄弟佩服。这人是你抓获的,你说该怎么处理?”
特穆尔笑道:“按我们那儿规矩,抽他一顿鞭子,洒上一把盐,捆着太阳下面吊他三天。”边说边催动两马,先走一部。
伊不二见特穆尔自己没有动手,便知道他只是说说吓唬吓唬而已,便一脚踢在那人腰后府舍xué,上马追向特穆尔。那人虽然不用受鞭打盐灼日头晒之苦,但是他得下身瘫软起码一晚,除非他的同伙上来相救,否则这一晚露宿也有得他苦头吃,偏偏此时天又开始下雨。夏天的雨往往都是没什么好脾气的,总是要把刮风闪电雷击大雨等等水陆道场演一个遍,那人自然只有认命。但是他不知道武林中究竟是哪一个大胡子能有如此好的身手,以后须得细细探访,总得捞回一点面子。
却说伊不二与特穆尔一路赶回,未到店门已经狂风bào雨大作,两人拴好马便一起冲进店门去。叫伊不二想不到的是,才到门口,一大蓬玉露针劈面而来。这次可不比上回的两枚,而是天罗地网般罩向两人。躲都难躲。伊不二见此大喝一声,毫不犹豫便是一掌推出。那些纤细小针受不得这等大力,纷纷掉头回袭,伊不二只听里面一阵劲风,随即那些小针cha在门板桌椅等上,竟然传出一阵石头敲击才有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