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大人冲上来,也顾不得huáng知县手上还有张帕子,拉着他便往角落里走,一边走,一边低声道,“赵仑来了!”
huáng知县一愣,由着刘大人将他拉至个无人之处,“他现在在做什么?”
“在驿馆里住下了,有人过来找驿臣回去,怕是呆会儿就得找咱们说话,驿臣那边我已是吩咐好了,便是来与大人知会一声,咱们都不在城里,那些商户门也都将东西收拾妥当了,心也齐的很,即便有些小心思的,也都打发走了,想姓赵的也不能问出个所以然来。不过,他办事素来沉稳,也是个颇有急智的,不贪,也好说话,我只是在寻思着,要不要将他弓过来?”
huáng知县道,“还是不要节外生枝的好,早早的打发了回去咱们才好安生过日子。”
刘大人道,“谁也不知道他到底是来做什么的,怎么打发?皇上这次派内侍来,事前就是谁也打探不出什么,还是先糊弄着吧,他也是个嘴严实的,恐怕套不出什么话来。”
huáng知县闻言点了点头,又有些疑惑的道,“真要按照之前计划的行事?”
刘大人笑笑道,“咱们今儿个出门的时候不就打算好了么?他既然撞上了今天,咱们索xing就这么怠慢至底吧,陪着他玩还不如咱们自个儿将自个儿的活gān好呢,指不定人家就吃这一套!再退一步说,皇上招了一个楚大人回去,豫州的官场他还能动几个?咱们这样gān实事的可不多!”
huáng知县闻言也是笑了,“成!他不叫咱们,咱们就还是在这儿该gān嘛gān嘛,等活gān完了再去驿站!”
两人本以为赵仑不召唤他们过去,便会在驿站候善他们晚上去拜访,谁也没料到的是,中午方才到豫州城的赵仑赵大公公,竟然耐不住xing子的溜达出去了,两人听见这个消息的时候不由得相视一笑。
驿站里安排的人都是他们的人,说的话自然也是他们想说的话,无非是将豫州城描述的穷的叮当响,这赵仑也是个急gān立功的,听说了这话,便按耐不住的跑出去溜达了,逛遍了整个城池,瞧见的也不过是寥寥的一家米店,还有一个破旧的杂货铺子,贸易不兴,见到有人进来逛,便像láng瞧见小绵羊似的,双眼泛绿光,恨不得将人口袋里的钱给掏出来,当然,前提是来人的衣着不凡。
城内稀稀拉拉的就没几个人,路上走的也是面色麻木,身上衣衫破烂,这座城,像是一座死城,比起一路上来遇见的那种小县城,豫州府这个州府竟然没有半点儿州府的气派。
只看了这么多点儿,赵仑的心就慌了。
若是有贸易,码头必然人来人往,赵仑去了码头,河流虽然解冻了一部分,这会儿却是只有寥寥的船只来往,码头上的建筑也是寥寥可数。
这一切,让赵仑迷惑了,这不像一个让南方蛮子要作为根据地的地方啊!jiāo通不便,也没什么人,至于田地,这两日在官道上也瞧过了,在播种之前还瞧不出什么,豫州其实除了军事地位以外,一直以来其经济地位并不怎么样,毕竟,行船不过一日就能到京城。
赵仑询问了不少人,为何豫州是这番模样?豫州若是这样,城里都是这个模样,那乡间岂不是早就饿死人了?
得到的答案却是没有,吃不起饭了有朝廷救济,老少有善堂救济,楚大人刮了走了油水,修了善堂,农民饿不死,这些城里的人也饿不死,就是活不好罢了。
听了这不伦不类的回答,赵仑早就知道那善堂的事儿,心中便是越发的好奇了,只听说就在城外,到底有什么样的本事?
瞧这豫州城的穷困潦倒样,那善堂能养活多少人?
说来豫州城本来的人口不少,水患之后死了十之八九,剩下了一层人口,就算只有一层,那也不该这般荒凉才对啊!
豫州城,就像是个谜团,赵仑有些怀疑,那善堂既然能养活那么人,是不是隐藏在下面还有什么其他的东西,比如说,一只庞大的队伍?
想到这个,赵仑坐不住了,豫州城的官员根本不见踪影,好歹才将驿臣给叫回来了,据说还在善堂gān活的一gān官员却是没人理会他,像他这钦差是来旅游似的,这不是一个积极向上的官员对待钦差的态度。
越想!赵仑心头越发的慌张,心头的恐惧越盛,莫非,豫州城已经到了某个地步了,不行,在这种时候,即便是龙潭虎xué他也要去闯上一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