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久之前,却是将主意打到了马家身上,不过,马家岂是好相与的?所以才会出现了烧死的那两具尸体,是个警告,也是马家被沈诚闹腾的没手来跟他折腾才出的下策。郑家兄弟吃了个暗亏,不甘心之余却也不敢轻举妄动,如今瞧着马家败落,难道就不想分一杯羹?”
程水若笑吟吟的道,“你觉得,就是这么一帮乌合之众,能安安心心的坐到一起吃茶分赃么?这些事儿,埋在台面低下还好说,若是叫人揭破开来,这些行走江湖要面子的大爷们还能安安静静的坐到一起说笑么?”
楚怀沙有些郁闷,因为他知道程水若说的没错,程水若这一招最狠的是,别人明知道是有人在其中挑拨离间,却也没办法解开这道心结,不是每个人都有那么广阔的胸襟,可以跟自己的仇人坐在一起只谈利益,不谈报仇的。
这心结是个很奇怪的东西,没有的时候便一样都没有,一旦生出来,便会像滚雪球一般的越滚越大。
程水若一瞧楚怀沙的脸色就知道他的道德标准又开始发挥作用了,笑笑道,“这些人是qiáng盗,抢了我的东西。楚大人莫非要以德报怨么?”见楚怀沙还想开口,不想跟他争辩这些,摆摆手道,“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他们用非常手段来对我,我便使不得手段了么?君子似明镜,可以照人,我琢磨着这句话的意思就是,君子对人的时候别人是阳chūn白雪,照出来的自然是阳chūn白雪,别人下作,我也不必跟他显摆自己高尚不是?”
楚怀沙闻言被气乐了,颇有些不厚道的回了一句,“狗咬人,人不能学狗咬回去吧?那岂不是跟狗一样了?”要先人知道程水若这么解释这句话,恐怕也非得从棺材里爬出来不可,不过这歪理虽然歪了些,也是可以讲的通的,何况程水若的脾气他也见识过了,跟她比脾气倔,他还真比不过她,反正他的行径早就被眼前这个女人给带到小人坑里去了,也不在乎多给自己添一笔劣迹。
程水若笑道,“那也不妨碍我打狗!”
楚怀沙无语,只得道,“这些事儿,我怎么听起来像是你只想他们乱斗?那些人本来就力薄,跟马家斗未必能赢,这么乱哄哄的一出,实在让人难以理清头绪。”
程水若道,“理不清就对了,我也只是想把水搅浑而已,让人搞不清楚我到底要针对谁。若是只钎对马家,这些人齐了心,事qíng反而会办的很快,毕竟大家跟马家的恩怨不是一天两天。若是只针对尹家,说实话,这事儿根本掀不起波làng来,毕竟马家才是大头,下面这些人没办,法,就算真有恩怨也不得不齐心协力。还是热热闹闹的大乱斗比较好看,有两家死仇,下面这一波小虾米们就不得不分作两派,而马家才上面压着,他们又不得不装作齐心协力的样子,拉拢离间,相互扯后腿,反正大人就瞧着吧,好戏才刚刚上场。”
楚怀沙闻言点了点头,问道,“那在下能做些什么?”
程水若最喜欢的就是楚怀沙的这一点儿,一旦决定的事qíng就不在小结上计较,只问自己能做什么,简直就是任劳任怨的一劳动模范,“这事儿等下再说。“说着扭过头看向张凡。
张凡脸色万年不变的仔细听着,双手垂在身侧,一脸恭敬,程水若道,“张管事,我要在明天中午之前,听见大街小巷都流传着这两个故事。”
广州城并不大,张凡稍微一考虑便点了点头道,“没问题。”说罢了又抬头望着程水若看程水若还有没有其他的吩咐。
程水若想了想才又道,“你先下去办这件事吧,办好了回来我还有其他的事qíng要jiāo代你。“说着,又扭过头去对楚怀沙道,“楚大人,我想请您帮我借点儿兵。”
“yīn谋诡计耍的再好,也不可能让qiáng盗乖乖的把东西送上来,必要时候的武力还是必须的。楚怀沙笑着道,“不过,我如今私自离开豫州城的事儿恐怕满广州的官员都知道了,狐假虎威的事儿这次可行不通。”
程水若道,“谁说这次行不通了?“说着,从怀里掏出一件东西来,放在楚怀沙面前的桌子上。
“这是?”楚怀沙拿起玉佩,仔细看了两眼,不由得脸色凝重起来,玉佩上面雕刻的是一条龙,这种玉佩平常人是不敢用的,而看这玉佩的质地和手感,再看其雕工,无一不是在诉说着纯正的大内出品,他心中一默,已经知道了这玉佩的来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