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看看吧。”她怎么都觉得楚怀沙欠她蛮多的,而且她之前也没做过什么让他吃亏,国家吃亏的事儿,他犯不着这么跟她翻脸啊。
……
“那咱们现在就在这儿窝着么?”方白芨望了望这破破烂烂的房子,程水若是吃过不少苦没错,可是,他如今却是瞧不得往日光头鲜的人儿又落的如此境地,谁知道楚怀沙gān了这事以后还会gān啥呢?太多人可以翻脸无qíng了,方家如今的局面便是教训。
张凡道,“楚怀沙联系了所有的小户,却是撇开尹知府以及胡家、马家,马家如今本就急于拿那姓尹的开刀立威,我寻思着。此地怕是不那么安全了,毕竟,咱们城里曾经住过的地方也是被马家人动了的。”
马家要跟沈诚对上,必然要拿尹知府开刀,而帮尹知府的人,本地人,他们不好乱动,以免与天下人为敌,程水若这个外来户却是最好的人选,何况,程水若在这件事中一直可以看见她的影子,姓尹的被拿下了,这人本来就是两面三刀的主儿,指不定能gān出什么事来,她程水若的安全恐怕也难以保证。
事qíng的急转直下,已是让程水若的脑袋有些不够使了。怎么想都只能证明楚怀沙这事儿有卸磨杀驴之嫌,莫非之前楚怀沙还有什么事儿是瞒着她的不成?否则这人怎么看都不像是一副一直坏事儿的主啊。
想到自打来到广州城后楚怀沙的表现,跟在豫州城里简直是判若两人,程水若没管他的事儿,主要是想跟楚怀沙保持一个良好的关系。她也不贪心,不过是想赚钱赚地位罢了,楚怀沙这座靠山还是蛮靠得住的,实在不行还有一个藏宁公主么?虽然藏宁公主没跟她多说什么话,却也是有给她当靠山的意思,否则也不会给她那个玉佩了。
结果,她若非到了绝路绝不打算拿出来用的东西,竟然被楚怀沙这么玩法,她都在想,回到豫州城到底该怎么跟藏中公主解释了。
gān出这么件事儿来,藏宁公主就算不把东西收回去,怕也会让人好好的敲打她一番。
该死的楚怀沙!
程水若深深的吸了一口气,她这会儿激动不得,这此都还不是她要立即面对的问题,她立马要面对的是,集结了广州城所有小商户的楚怀沙,手握两千jīng兵,他下一步会gān嘛?而她,下一步又该gān嘛?
面对楚怀沙,程水若一直保持着几分戒心,主要这男人gān的事儿实在是太完美了,旁人听着夸他高洁,可跟他相处就完全不是那么舒服了,搞不好,一不小心就犯了他的什么忌讳。
程水若觉得自己挺冤的,还觉得自己挺委屈的,你说跟个小人合作,被他卖了,自己还能想的过点儿,可楚怀沙,那是楚怀沙啊!
姥姥滴,不过是个表面光鲜,卸磨杀驴的冠冕堂皇的家伙!
“先离开这里!”程水若咬牙切齿地道,“他楚怀沙若直敢胡来,我定会叫他好看的!”
……
刚站起身,便是觉得一阵头晕,腿一软,在张凡和方白芨的惊呼声中往地上坠,最后落入一个坚实的手臂中。
“你怎么身子这么烫也不说一声?”方白芨惊呼道,手中柔软的身躯隔着衣服依旧传来惊人的热量,这屋子低矮不透风,也不透光,因此根本瞧不见程水若绯红色的脸,竟然在这个时候才发现程水若病了。
程水若病了,来到这个时代,除了倒霉的受了刀伤,她雨里来,风里去,大风大làng里走了那么久都没什么事儿,偏生在这个时候却是病了,头晕乎乎的,额头烫的厉害。
她知道这应该是大火之后混着难民出城,一番惊吓加劳累过度造成的。一开始,她并没有离开城里,灯下黑是人之常qíng。因此她们只是搬到了那小院儿附近的一所房子里,却是不想,当夜便有了那一场大火,东西没救出来多少,倒也是轻装上阵了。
既然是混着难民队伍出城,自然带不了什么东西,银票贴身藏着,大火之后所剩下的东西也没多少,索xing全部扔了,就跟城里其他的人一般,一身衣裳,走出城去。
在路上,她便觉得自己有此不舒服了,考虑到马家人的虎视眈眈,尹知府的两面三刀,这广州城是倒地不能呆了。
便是在这种湿热的环境下,匆匆的离开广州,这种qíng况下,大夫倒是不缺,偏生缺的是药材,程水若估摸着自己在这时代没少过摸爬滚打,身子骨也算得上结实,便没在意,这几日身子都还是没什么大不了的,一心等着楚怀沙的消息,却是不想,今天一场刺激,让她就这么倒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