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去?"曦雪问道:"以贵妃娘娘的身份活着?"
皇帝扔过去"不然你想怎样"的眼神。
上帝啊!我可不可以拒绝啊?
管他的,他说他的,我说我的。
曦雪脸上的神色变来变去,像个孩子一样。心思都写在脸上了,这样gān净的孩子,现在还真不多见了。
皇帝看够了,准备离开。见她了如释重负一般,顿顿身影:"忘了说,朕不留无用之人。要是有了破绽,那下场自然比现在惨。"
"皇上,可不可以问······"
皇帝哪里用猜,直接道:"你放心,你变掉的事qíng,只有朕和饮落知晓。其他人都不清楚的。"
这样就要好办的多。
"还有。"皇帝离开的步子停住:"你从前都是直接叫朕景修,这是朕从前许给你的特权,现在你依旧拥有。"
景修。
他就是这宫里所有女人的殷殷期盼。
第十五章
景修从暖阁里出来,见饮落半倚着小抱厅里的软榻,怀里揣着一个暖炉,膝盖以下还盖着一袭半旧的毯子。
景修挥手摒退跪在他脚边捶腿的侍女并示意她不要出声。自己则上前轻轻的继续刚才那个侍女的动作。
"往下一点。"饮落闭着眼,身子又往下缩了小半截。天一冷,他就越发懒了。景修按他的吩咐手往下移了小半寸,大约是力道变了些,饮落睁开眼——见到景修一脸认真的给自己捶腿,原先有些惺忪的睡意,立马就清醒了大半。
"是不是力道重了些,弄痛你了?"景修不再继续,反而靠着他坐下,纤细的指尖在毯子上滑动:"怎么还用着之前的那一块?先前派人拿来的那些用着不舒服?"
饮落不答话,只是摇摇头。
大概是在景修的眼光中坚持不住了,闷声说道:"这一块是从前在小王爷那里就留下的了,丢了怪可惜的。"
饮落抬起头的瞬间,景修已经敛去了眼中的yīn鸷,换上一派的安静宠溺外加一点点的玩味。
"没想到饮落也会玩心思了。"景修接过侍女递来的暖炉,低着头把玩着手中的雕花炉子,像是叹气一般:"你假装生病,诱朕前来,见了崇仁殿的那位。朕只是没有想明白,你这样做是为了什么?"眼里敛去温柔之色,那神qíng连怀里抱着暖炉的饮落都生生打了一个冷噤。
"因为······"饮落好似痛下决心一般,瞬间跪在地上:"陛下,饮落求你,将遥东的小王爷召回吧。遥东现下战乱不休,在那里一分钟只怕是多一分危险!"
"朕现在问你的是崇仁殿的事qíng。"景修此时只恨,自己千般好,万般宠,他居然还是这样想着自己的弟弟。就连为什么让他去遥东都不肯问,就急急忙忙的站出来说话。心下虽怒,面上却愈发和善。
饮落一咬牙,心一横:"陛下,将曦雪带回内廷吧。"等了半响,见景修不吭气,自己连大气也不敢喘了,"陛下,她已经不是原来的她了。"
"既然已经不是原来那个了,你怎么就肯定烈还会依旧迷恋她呢?"景修这一问倒是正中要害。
饮落一时间不知道他的用意,只得愣愣的跪在地上。换做往日,景修定会心疼的拉他起来,然后派人在他怀里揣十个八个暖炉;现下却不知饮落哪里招惹了他,好似没瞧见饮落已经暗暗上下打颤的牙齿了。
"饮落。"景修站起来叹道:"你自己装病诱朕来,却只想让曦雪回内廷,断了烈的念想。不过······"看着窗外白茫茫的大雪,轻轻皱眉:"有的东西,你永远不明白。"
曦雪回到崇仁殿的时候,自己的屋子里已经跪了一帮子奴才,包括前一秒病得要死要活的二宝子。
众人听见曦雪的脚步,齐刷刷的道:"主子开恩。"这阵势,在曦雪眼中似乎还有了些威胁的味道。如今自己孤立无援,只能靠他们,要是怪罪定是一帮子人,只怕是不得人心了。
唉,这又是他们给自己上的一课——人多就是势众了。
曦雪大大的扯起笑脸,一一将他们扶起来:"我早说过,大家是一家人,不必跪来跪去的。"又佯装生气:"要是你们谁生病了,岂不是商量着把我卖了去,给你们医治?"这话倒是说得双关,茗佳和二宝子率先跪下,众人见状又纷纷跟着跪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