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请主子责罚。"茗佳一开口,算是给曦雪台阶了。
见好就收,是自己的一条准则之一的。"茗佳你们几个也别跪了,大家相依为命,要互相仰仗。凡事商量着办,有什么事你们不能和我说的呢?我要有做的不对的地方,你们但凡指出,我一定全力改正。"只是不要这样算计我。曦雪在心里悄悄加上一句。
众人又道:"谢主子开恩。"茗佩最是可爱,笑道:"茗佳姐姐,你说对了,主子果然不生气呢。"
她能生气么?
茗佳不紧不慢的回道:"那是主子宽厚,茗佩你要是再在主子面前没大没小的,小心我求主子将你逐了出去。"
这一句,茗佩偷偷一瘪嘴,虽然心里不大服气,面上却是恭敬的很。
好个下马威!
曦雪只叹,一个丫鬟都可以成这里的半个主子,看来自己要学的还真是太多了。
就算只为了那句"朕不留无用之人!"也要拼命了。
时间总是太快。
快到突然有一天,曦雪一偏头,就看到不远处的一池chūn水早已是波光粼粼了。
最近日子也算是太平。
暖暖的阳光,让人忍不住也懒上三两分。
茗烟茗佩两人照旧伺候曦雪起chuáng梳洗,穿戴到一半,就听见门外的二宝子压低声音道:"主子,小易子来了。"
曦雪加快速度,不大会儿就匆匆赶去大厅。
还没来得及进门,就见小易子猛的跪倒在自己脚前,一把鼻涕一把泪的哭道:"主子,小王爷今早刚刚回到宫里就中毒了,一群太医都没了法子,眼看就······"小易子颤颤巍巍的没往下说,语气一转,拉着自己的下摆求道:"如今小王爷一直在喊着主子的名字,太后都求皇上下旨了,可是陛下······好狠的心!"
曦雪虽然从来没有见过这个据说很爱"自己"的小王爷,听到这个消息,也是十分震惊。
毕竟是一条鲜活的生命。
"可是没有陛下的旨意,我怎么可以出去呢?"
小易子擦gān眼泪,笑道:"主子难道忘了,先皇不是给过您一个令牌,现下不是可以拿来一用?"
曦雪假装忽然想起,笑道:"我倒是忘记了这个,茗佳,你随我来。"
进了房,还未等曦雪开口,茗佳屈膝恭敬的说道:"主子,令牌这事儿当时是先帝暗中给的,只有奴婢和主子您知道,这小易子得了这消息,只怕其中有诈。"
曦雪苦笑:"我听的糊里糊涂的,就算你说的对,他又何必拿他自家主子的xing命开玩笑呢?"在她对这个世界了解后,她最肯定的就是,下位者永远不会说上位的不是,何况这几乎是与诅咒无异的?
茗佳眼神凌厉,狠道:"主子就肯定,他一定是小王爷的人了?"
"a?"曦雪怪叫一声,勉qiáng平复一下心qíng:"那你说怎么办?"
"不如试他一试?"茗佳刚想开口继续,电光火石间,曦雪忽然有了一个比较惊悚的念头。
如果,要害自己的是眼前的这位,她又该怎么办?
何况,如果小王爷真的病了,她有怎么忍得下心不去见他?
将死之人,何尝不是可怜之人?
曦雪听罢茗佳的话,想了一会儿,方道:"罢了,这事我自有主张,你先把令牌给我吧。"
茗佳还想再劝,却见曦雪神色是少有的坚持,转身就将木箱里的令牌取出来了。
不过是一个平凡且普通的金牌子,约有半个手的大小,上面绘有圣元王朝的图腾以及皇室的印记。
只因拥有它的人有着无上的权利,连带它也变得厉害非凡了。
茗佳见曦雪仔细的将手中的令牌看了看,只当她不信任。跪下恳切道:"主子若是不信,自可以拿出去看看奴婢是不是动过手脚。"
曦雪不过是神游罢了,哪里有想那么多。见茗佳一惊一乍的多疑,心里也渐渐觉得她似乎太过小心了——此地无银三百两。
"在这宫里,你就是我的眼睛,我的手。你说,我不信任你,可以信任谁呢?"曦雪笑着将她扶起来,也不等她回话,率先出了门去。
小易子见曦雪出来了,一眼就瞧见她手里金闪闪的令牌,擦gān眼泪,破涕而笑:"主子可算是出来了。快和奴才去太后娘娘的椒房殿。"那急切切的神色,倒也不是假的。
曦雪心里不是没有思量过茗佳的话,只是自己虽然到这里有段时间,但是并没有处于权力斗争的漩涡之中,在现代也是一个不喜欢花心思的人,对于真假,自己一时间也是很难判断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