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又想到如果那个小王爷是真的不行了,而临终愿望也只是见自己,不,是"李曦雪"一面,自己在冷宫中也算是受了他的照顾,就算是个陷井,后果又能有多严重呢?
她的处世哲学最是简单——宁愿天下人负我,休叫我负天下人。不是自己有多高尚伟大,不过是受不了自我的谴责罢了。
"好,我跟你走。"
"等等。"茗佳皱眉,朝曦雪行了一礼,低声道:"主子何不问问他是如何知道这令牌的来历的?"
曦雪虽然心中已经决定要去,可是也很想知道这个问题的答案,偏头朝小易子看去:"是a,小易子你说说看。"
小易子抬眼就看见曦雪一派迷惑天真的神态,心下虽然好笑,面上却是一派镇定:"主子大病了一场,忘了先前的事qíng也不奇怪。可是这件事不是主子亲口告诉奴才,让奴才转达的么?"
曦雪还在冥思苦想的时候,小易子很是时候的为她解惑:"主子上次不是告诉奴才那句‘行至水穷处,坐看云起时’的么?"
曦雪这才恍然大悟的"哦"了一声。
这句话还是自己初到崇仁殿的时候,那个小王爷让小易子给自己带了一份无字白绢来,也就是那天曦雪说自己因为一场大病忘掉了过去的一切。她说那句话的意思,不过是想开解一下那个小王爷,让他不要来搅局——因为那个时候她根本不想出去嘛。
小易子说完,茗佳联系令牌一想,立马就知道了大概。低声向曦雪说道:"这令牌是在行云阁先帝给的,行云阁是宫里太液池尽头的一座小偏殿,没想到主子一句暗藏玄机的话,那小王爷居然可以想到这个份上。"
曦雪听出茗佳语气里半嘲半讽,她只得苦笑。在今天之前她根本不知道这里还有什么行云阁,太液池倒是知道——那是唐朝大明宫里的一处景致。只是现在她在一个异次元空间,哪里明白这些弯弯绕?
她说的不过是一句现代人都知道的禅语嘛。只能怪,那个白痴王爷不懂了。
看看手里的令牌,瞧见小易子一脸期待和焦急,也不想解释。打起jīng神笑道:"小易子,咱们现在就走!"
一直在一旁不出声的茗佩茗烟此时却急匆匆的将曦雪最好的衣服拿出来,给她披上,又为她整理了头发。茗佩眼角都笑了黏在一块儿了,"主子,这会儿子过去,一准能再见到皇上······"眼角瞅见茗佳眼神犀利的瞪着自己,瞬时住了嘴,没敢往下继续再说。
曦雪虽然背对着茗佳,却也感觉到了那如芒刺在背的目光。见茗佩住了嘴,好脾气的笑道:"好了,见不见都是一样的。我走了,你们乖乖等我回来。"
众人屈膝道:"恭送主子!"
小易子带着自己弯弯扭扭的抄着小道走。
虽然已经开了chūn,但是脚步赶得急,走的大多又是风口上的路,一阵阵风chuī得够劲,像是刀子割着一般。
穿过一个小花园,老远就看见一座已经戒严的宫殿。从里头出来的,外头进出去的人无不是低着头,脚不沾地儿的小跑着。
看来里头的那位,果真是病得狠了。
小易子顿了顿,低声说:"主子,这里戒严了。只怕进去麻烦,您手里头的令牌一道道的闯,只怕时间花得太多。"边说边带着曦雪拐到一条小路,没几步就到了一个小木门前。小易子很有规律的"咚咚咚"敲了三声,不大会儿就见就一个红着眼眶的小姑娘出来开门。
见到小易子,眼泪珠子就直直往地下砸:"小易子,主子,主子只怕是·······"又见小易子身后穿着披风的曦雪,连忙跪下道:"奴婢蝉儿有眼无珠,先前没有瞧出荣娘娘,望主子恕罪。"
曦雪此时哪里还有jīng神去说什么"人人平等"之类的废话,虚扶她一把,就问:"你家主子怎么了?"
蝉儿断断续续的说的不清不楚,小易子出声打断道:"蝉儿,你想个法子,带主子去椒房殿。"
原来走了这么大半天,只是到了小南门。曦雪心下也是着急,只怕见不上这个小王爷,了他一个心愿。顾不上茗佳一直耳提面命的尊卑之分,拉着蝉儿的手恳切道:"蝉儿,我这个身份自然是进不去。你找一套宫女的衣服给我暂且换上,先到椒房殿再说。"
蝉儿点点头,拉着曦雪就进了自己的房间。
曦雪虽然到这里已久,但是对于古代的服饰穿戴之法,依旧是没有门路,苦笑道:"蝉儿,麻烦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