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意说的不错,刚刚菜单上写的确实都是些平常菜色,远比不上宫里千挑万选的来的jīng彩。可是那时的环境,我何曾安心快乐的坐在桌前吃过一餐饭,就是龙ròu咬在嘴里怕也是苦的。所以宫中几时见过真正的胖子,根本没有人有闲心把心思兴趣放在吃上
菜一盘盘端上来,卖相不是很好,可尝在嘴里还是很不错的。我们四人一桌安心的吃着饭,聊着路上的趣事。这时店里涌进几个长相粗狂的大汉,坐在我们邻桌,从进门就大声嚷朗着,好似生怕别人听不到他们说话的内容。
我蹙着眉头,失了品尝美食的兴趣,只是低声吩咐如意他们快些吃完走人。
这是那些人中的一个和店小二吵起来。
“你小子别以为我不知道你们店里藏着坛30年的好酒,今天不拿出来招呼大爷以后休想再开门做生意了。”
店小二被围的脸通红,焦急的解释“客官,那坛酒是非卖品,我们老板娘说了不卖的。”
众人哄笑开来,一人拽着店小二的胳膊问“你可知道他是谁?”手指着坐在他们中间的一位紫衣男子。
店小二摇头,拽着他的男子又用上几分力道。“那就记好了,他可是府尹的外甥。王员外的长公子。”店小二一听他的身份,脚都软了,吱吱唔唔的不知道说什么。
正这时,梯子上下来一位穿火红儒裙的女子,发松挽在耳后,只一缕散在额前,举止轻盈,体态纤细,很有一番风姿。
我惊赏的打量她,她亦投来一眼,随后注意力转向纷争的中心。女子看着紫衣男子抚媚一笑,轻柔的语调飘拂在耳侧,连我都觉得心神一dàng,更何况是男人。
“奴家不知是公子莅临小店,还让伙计怠慢了公子,奴家真是该罚。”
第四十九章
“奴家不知是公子莅临小店,还让伙计怠慢了公子,奴家真是该罚。”她说着,一双秋水翦眸扫向众人,最后直直的看着紫衣男子。
一众人早被她摄了心魂,一个个垂涎的看着她,紫衣男子眼里亦有着相同的心思。只看他哈哈大笑,抓起女子的皓腕,暧昧的问“确实该罚,你说公子我要怎么罚你才好呢?”
女子嫣然施笑,并不急着抽开被人抓住的手腕,只是轻轻柔柔的给桌上的酒杯斟满酒,掩袖一饮而尽。再说话时,气息间隐隐飘着酒香,更魅惑人心。
“奴家陪公子小酌几杯不知可能解公子的怒气?”
“几杯只怕不够,把你那坛女儿红拿出来,公子我喝了你的好酒,自然不会亏待你的,呃?”
我听着,到这时才听出个所以来。原来他们早打了这个女子的主意,故才一进门便嚷着要喝人家的非卖酒。民间的人家都有习俗,女儿出生时会在树下埋上几坛好酒,等到女儿出嫁那天,挖出来或喝或作嫁妆。这酒是小事,父母的一片爱惜之心才是这酒的可贵之处。也因为是出嫁那天挖出来开封的,时下女子十五六七便成亲,于是女儿红极少有超过二十年的。我在宫中生活那么多年,也只喝过几次。这女子竟有一坛三十年的女儿红,果真是人间珍藏。
我仔细打量着她似水的容颜,半分没有想到她已是年过三十的女人。
女子脸色微变,却仍持着笑,只有语气已不如早先和善,“奴家只是一届女流,公子何必相欺呢?公子若真想喝酒,小店里多的是好酒,只要公子愿意,奴家全叫人开了封端上来,全当奴家敬公子的。”美人就是美人,生了气仍不减风采,只是更添了几分不染尘世的冷然。这样一个貌美的女子要独自经营这间铺子,可想其中艰辛。我不禁又几分敬佩她,却想着独立特行的女子总是不被世道宽待。
紫衣男子不为所动,反倒更加放肆。欺身靠近她,“公子我哪里是欺负你,明明是想要亲近你,哈哈,你们大伙说是不是?”
众人嬉笑符合。女子见软的不成,眉一敛,用力甩开被禁锢的手腕。脸上的笑靥只霎时已冻结成寒冰。
“王公子,酒我不会卖,你,我更是看不上眼。以后还请您识相一些,莫再进来。我名下的店铺全都不做你生意。”
紫衣男子被她一喝,没了脸面,顿时也凶残起来。“玉娘,你有什么好稀罕的,景凉这地方没有人娶你,公子我是好心,看你可怜才来逗逗你,呵,你倒是给脸不要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