冰凉的手心,称得上温柔的抚摸着罗迦。
罗迦的手臂渐渐抱的更紧了。
越来越紧,越来越紧。
紧紧的,死命的拥抱在一起,像是就这么要融为一体。又像是要把身体里,甚至是灵魂深处的痛苦和怨恨就这么挤出来。
“我想你,很想你……一直都在想着你……”罗迦在她耳边低低的说着,眼睛里微微泛过一丝疼痛的光彩:“熔……如果你不是女子,你就是朕最大的敌人,朕无论如何也要除掉你,但是你是女子朕又爱上了你……你擅权专谋,jīng於cao算,倘若再恩宠加於一身,此祸,不可估量……你说,朕应该怎么办?”
她恍惚地笑了,手指滑过罗迦的嘴唇,手指尖露出那一点冰冷的温柔。
抚摸他的脸颊、他的眼睛,留下冰冷的痕迹。
“爱我?罗迦,你拿什么爱我?你的爱太无qíng,太反复。你的爱,连惬怀万分之一也不曾及上!”
他狠狠的闭了闭眼,蓦的反手卡住了她的脖子,手越来越紧。
她长长的黑发在身下散开,一丝一缕。
夜熔微弱的呼吸拂在他的耳鬓,那冷冷的肌肤、冷冷的发丝,还有那冷冷的呼吸,隐约间,带着一种清清寒寒的香气,清如水、寒亦如水。
她也越来越喘不上气来,喉咙里又痒又痛,眼前阵阵发黑,眼泪似乎都要淌出来了,两手紧紧的攥住,渐渐地,神志开始有些恍惚,呼吸抽离。
罗迦的眼也是一阵阵的发花,隐约间听见耳边有人轻语:“罗迦,你终是负我!”
恍惚间那女子一袭青衣,就站在眼前,那手指伸出,仿佛已经摸到了他的面颊,就只差那么一点的……
他的心像是被放在了燃烧的熔岩之中,他看见了她的神色,宁静似水,冰冷似水,依旧傲然。
罗迦窒了窒,忽然一咬牙,松手推开了手。
她便双手抚著脖子,伏着身子,抚着胸口,低低地咳着。
许久许久,她却忍不住笑了出来,垂着头,一丝嫣红慢慢涂染开在苍白的面上。
昏huáng灯光之下,掩住多少妖青靡丽,一双止如水的眼晴来,是如死水,泛不起一丝微澜,慢慢道:“你不是要杀我吗?为什么不敢下手?你以为你不杀我……我就应该感谢你吗?罗迦,我该感谢你不忍亲手杀了我吗?”
“罗迦,你这个懦夫!”
她以为,他会再次发怒,却不料身子猛的腾空起来,罗迦将他抱起。
她一惊便是想推开他,手在触摸到他的肩头时却是顿住,犹豫片刻,反手勾住他的颈项。
罗迦把她扔到chuáng上,直接扯下了她的衣服。
烛光透过白色的纱帐,传来了他们几乎要断了气的喘息。
她在他的身下,红润的唇,莹白的肌肤,乌黑带着点点斑白的长发……属于他的,这一切都是属于他的……
班驳的烛光在纱帐外一息奄奄,夜熔的眼睛疼得流泪,却终是看不见他的脸。
罗迦恶狠狠地撕磨着她的唇,疯狂而炙热的气息烫伤了她。
不知怎的,夜熔呢喃着唤了他的名字,轻轻地就如芙蓉树上飞落的花絮:“罗迦……”
罗迦忽然吻了她,用嘴唇摩挲着她的肌肤,用舌缠绵她的发丝,急迫而迷恋,隔了这么久……仿佛已经与她分别这么久,他是如此的思念她,渴望她。
就象这一夜淅淅沥沥的雨,总也停不下来。
她声音放得十分轻:“我恨你……我恨你……”
蓦然,他们十个手指紧紧地扣在一起,骨头都要断了。
罗迦似乎要把夜熔生生地撕成两半,qiáng硬的yù望疯狂地冲撞着,纠缠着……
一场饕宴。
晨间的雾霭将房内沉沉的染上浅浅的昏色,罗迦半抬起身子,她不知何时已经整衣坐在竹榻上,青丝未挽,满榻的滑落,混杂晨光,靡靡的huáng搀着莹白,与发丝纠葛不清。
他定定的看着她,渐渐的眼前竟有些恍惚,朦朦胧胧之际,他觉得头痛愈烈热,好似火灼,又好似冰寒,冰与火纠葛不清的痛在一处。
冷汗虚冒,如在火炎之中,勉qiáng的起身穿衣,只觉得衣袖被什么绊住,定睛一看,竟是一双血淋淋的手,苏轻涪满脸鲜血的匍匐在他的脚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