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门来,吩咐苏勋的一名亲兵去镇上找一家棺材铺,定做上好的棺木寿衣;差遣另一名亲随带上两个王爷的名帖,去县衙请当地的知县来协助调查。他和守苍二人,则将整个客栈看押起来,不许任何人进来,更不许任何人离开。
当地的知县马甫德听闻一下来了两个王爷,惊得差点没从椅子上掉下去,哪还有不来的道理?忙不迭地带上县衙内所有衙役,倾巢而出,急急地奔来客栈,在沈玉砚的指挥下,对客栈内的人逐一盘查……
必须去!
马甫德从后面追上,满脸谄媚的笑,“嘿嘿,长史大人,下官都来了好几个时辰了,只见到英亲王,不知道可不可以拜见一下景亲王呢?”
沈玉砚眉眼弯弯地看了他一眼,“很抱歉,王妃新逝,我家王爷和王妃伉俪qíng深,心中悲痛,无心见客。还请马大人谅解!”
“不敢不敢,那卑职就不打扰王爷了!”马甫德面带遗憾地退了下去。
沈玉砚目送他下了楼,才来到苏昂门前,“王爷……”
“进来!”里面传来苏昂的应门声。
沈玉砚推门进来,见苏昂倒背双手,凭窗而立,气息与以往相差无几,知道他心qíng已经平复了下来,眉眼一弯,“王爷,王妃的棺木和寿衣都已经赶制出来了,是不是及早将王妃安置入棺?”
苏昂转过身来,神qíng果然恢复了以往的模样,“去把苏勋和守苍叫来!”
沈玉砚微微一愣,还是答应着退出门去,将苏勋和守苍二人叫了来。
“皇叔……”苏勋一见到苏昂,就跑过来紧紧地抱住他,“虽说皇婶不在了,可是你一定要保重啊,皇婶九泉之下看到你伤心,也不会安心投胎的……”
“放手!”苏昂皱起眉头,冷声喝道。
苏勋放开他,却又按住他的肩膀,一本正经地说道:“皇叔,我知道男儿有泪不轻弹,但是只因未到伤心处,你若是难过就哭出来吧,不必故作坚qiáng。有时候哭出来会好受许多的……”
“闭嘴!”苏昂挥臂拨掉他的手,冷冷地瞪了他一眼,“你过来坐下!”
“哦!”苏勋赶忙依言到桌边去坐下。
苏昂扫了他一眼,“带上你的亲随,先行赶往清禅寺!”
“啊?”苏勋愣了一下,“为什么?皇婶出了这么大的事,我还哪有心qíng去清禅寺……”
“必须去!”苏昂不由分说打断他的话,又扫了守苍一眼,“你保护英亲王,不得有任何闪失!”
守苍有些不明所以,但听苏昂的语气不容置疑,只好点头,“是,王爷!”
苏勋不解地拧起眉头,“可是……皇叔,到底为什么啊?”
苏昂眼中闪过一抹冷光,“本王有一个重要的任务要jiāo给你们!”
请王妃入棺
“查问得如何了?”
沈玉砚知道苏昂问的是下毒凶手,弯了眉眼答道:“已经逐一盘查过,没有嫌疑的人属下已经将他们都放走了,只留下这家客栈的掌柜伙计,还有几个形迹可疑的人,都关在一间房里,严加看守。王爷要亲自审问吗?”
“不必,你看着办!”
“王爷,属下已经将整个客栈盘下,把大堂布置成了灵堂,棺木也已经备好了,是不是及早安放王妃的遗体入棺?”
苏昂往chuáng上看了一眼,眼神一点一点沉重起来,半晌才微微点头,“嗯!”
“那么属下请王妃入棺……”
“不,本王亲自来!”苏昂拦下沈玉砚,迈步来到chuáng边,凝视着那张因为中毒变得乌黑的脸,许久,才轻轻地将她抱了起来,出了门,一直走下楼来。
众人都身着孝服,等在大堂之中,见他抱着甘怡下来了,都沉痛地垂下头去,花彩更是哭得几乎气结!
马甫德本想上前去跟苏昂打个招呼,却又觉时机不对,只好站在显眼处,用力地挤出几滴眼泪来。
“请王妃入棺——”沈玉砚喊了一声,众人赶忙齐齐躬下身去。
苏昂站在棺木前略一停顿,便将甘怡小心地放了进去,细细地为她整理了稍微乱掉的头发,将她双手jiāo叠而放,又凝视许久,才起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