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盖棺!”沈玉砚吩咐一声,两名衙役赶忙过来,将棺材缓缓地合上了。
“姐姐……”花彩眼见甘怡被合在了棺材之内,再也站不住了,哭倒在地。云紫凉忍着痛将她扶了起来,亦是垂泪不止。
苏勋面色沉重地走到苏昂跟前,“皇叔,我这就出发前往清禅寺,为皇婶请高僧来超度,请皇叔多保重!”
“王爷保重!”守苍也抱了抱拳。
“一定要请得道高僧前来。”沈玉砚替苏昂叮嘱着他们,“一切就拜托你们了!”
“好,那我们走了!”苏勋和守苍点了点头,出门翻身上马,疾驰而去。
苏昂扫了众人一眼,冷声地道:“都出去,本王要守灵!”
众人相互对视一眼,纷纷散去,只留下沈玉砚一人在旁照应。
等众人尽数散去,苏昂从棺前直起身来,“按计划行事!”
沈玉砚眉眼一弯,“明白,王爷!”
守灵
已然是深夜时分,周围出奇寂静,就连呼吸之声都被无限放大,听起来分外刺耳,让人心里发毛。
马甫德缩了缩肩膀,望了望灵台上那两支忽明忽暗的蜡烛,头皮愈加发麻了。
他有些后悔,不该为了讨好景亲王,自告奋勇要为景王妃守灵。好歹他也是一县堂堂的父母官,做这种下作的事qíng实在有些丢脸。
听说横死的女人鬼魂最是凶恶,万一这景王妃不甘寂寞,要找个人陪葬,他岂不是首当其冲?
想着他就愈发心颤了,下意识地离那棺材远了一些。一扭头,发现那两名衙役正靠在墙边打着瞌睡,忍不住上前一人踢了他们一脚,“让你们来陪本官守灵,谁让你们来睡觉了?”
“我说大人啊,我们都陪了你大半宿了,就快困死了,闭会儿眼睛都不行吗?”两名衙役不qíng愿地叨咕着。
“不准睡,本官都没睡,你们还敢睡?”马甫德拿出官架子来,命令他们道,“起来起来……”
“大人,你不会是害怕了吧?”一个衙役促狭地笑了一声,“你是不是怕那位王妃娘娘半夜从棺材里爬出来……”
“不许对王妃不敬!”马甫德急忙喝住他,又赶忙对着棺材拜了两拜,“王妃,您大人大量,千万别见怪啊……”
衙役不以为然地笑了一声,“她倒是想见怪,可惜已经见不到了!”
“都说不准对王妃不敬了,还不快住嘴?”马甫德急了,狠狠地敲了那衙役脑门一记,“死者为大,不要乱说话!”
“是是是!”两名衙役口不对心地应着,长长地打着呵欠。
马甫德被他们传染了,也跟着打起呵欠来,一打呵欠,睡意便层层叠叠地袭来,他索xing挤到两名衙役中间去,靠墙坐好,眼皮就渐渐地沉重了起来。
朦朦胧胧地有一股香味钻进鼻孔,他睁眼看了一下,见香炉里的香还有好大一截,便放心地闭上了眼睛,与那两个衙役头碰头地睡了过去。不多时,灵堂里便响起此起彼伏的鼾声!
过了一盏茶的工夫,屋瓦轻微响动,一个黑影灵巧地从上面跳落下来,直奔三人而来……
暗算
那黑影到三人跟前,挨个探视一番,见他们确实已经睡死过去,才放了心,转身奔棺材而来。
站在棺材跟前略作迟疑,便伸出手来,轻轻地推开棺材盖。推开尺余的fèng隙,晃亮了火折子,俯身去探查。还不等看清楚尸体的脸容,就见那尸体猛然睁开了眼睛。
他心下大惊,下意识地往后退了一步,伸手拉住棺材盖,想要将棺材合上,却已经晚了一步。那“尸体”飞起一脚,将棺材盖踢飞出去,同时一掌重重地击在他的胸口。
黑衣人顿时意识到自己遭了暗算,哪里还敢恋战,后退的同时抽身朝门口扑了过去。
还不等到门前,便听到吱呀一声,门开了,一个白衣人迈步走了进来,一脸和煦的笑容,“朋友,怎么刚来就要走了吗?”
正是景亲王的首席护卫沈玉砚!
黑衣人惊然后退了一步,眼中凶光毕露,抽出一柄匕首,恶狠狠地扑了过来。
沈玉砚眼尾一翘,也不躲闪,随意地挥了一下衣袖。那黑衣人突然眼前一花,双腿顿时酸软不已,一个站立不稳,噗通一声跪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