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非这和尚就用这些家什来配药的吗?也不怕串了药xing。索xing就好人做到底,拿去帮他洗一洗好了。
她找了一个篓子,将那些个器皿装在里面,背着出了门。来的时候她看到附近有一条小河,河水很是清澈,便循着来时的路找了过来。
找了个合适的地方,将那篓子浸在水里,那些器皿不泡上个个把钟头估计是洗不gān净的。这里景色秀美,静谧怡人,玩一会儿也无妨。
她脱了鞋,把脚浸在清凉的河水里,心qíng分外舒畅。惬意间,突然感觉到有什么东西在碰自己的脚,低头一看,竟然是一条半尺来长的鱼,青须须的,长着红眼圈,一看就十分美味。好几天没见着荤腥的她顿时双眼放绿光……
山jīng?!
甘怡顿时兴致高涨了起来,这几天除去第一天吃了虚净送来的一个包子,都是在gān啃馒头,她的胃肠已经gān渴至极了。看到这样的美味,还怎么能放过?
当即跳下水,挽起袖子捉起鱼来。这古代的鱼还真是老实,竟然让她空手套白láng,一连捉了四五条。兴高采烈地上了岸,她才想起一个严重的问题,没火种,难道要生吃吗?她可没有吃生鱼片的肠胃。
正在考虑要不要回百糙庐去找个火来,就听到有人喊,“喂,小丫头……”
甘怡诧异地抬头,找了一圈也没找到声音的来源,有点怀疑是不是自己幻听了。
“小丫头。”她一低头的工夫,突然有人在后面拍了她的肩膀一下,骇然回头,就见一个白胡子老头正笑眯眯地望着她。
“什么东西?”她往旁边跳开一步,瞪着他问道,明明刚才还没人,一眨眼的工夫就在她身后了,她竟然没有半点知觉,非鬼即怪。
而且,而且,他竟然叫她小丫头。她这副打扮,这副尊荣,任谁也看不破真身吧?他竟然一上来就叫自己小丫头,这更让她笃定了他是鬼怪的想法。
要放在以前,她是不信鬼的,可是她自己明明魂穿了,也由不得她不信。
“你这个小丫头,也太没礼貌了吧?竟然问我老人家是什么东西?”那白胡子老头语带不满地说着,便蹲下身去仔细瞧躺在地上奄奄一息的几条鱼,明显地流露出垂涎的表qíng,“好鱼啊,好鱼!”
甘怡拿眼瞄了一下,有影子的,不是鬼吧?难道是山jīng?可是这老头的打扮怎么不伦不类的?说是和尚吧,不是光头,脑袋上长着七长八短的白发,乱糟糟的;说不是和尚吧,他分明还穿着皱皱巴巴的僧袍,挂着念珠。
看那须发眼眉纯白如雪的程度,怎么也得有八九十岁了吧,可是脸膛竟然没有几条皱纹,红润光滑如孩童。这么看来更加像是jīng怪了!
“小丫头,你有鱼,我有火,不如我们两个搭伙吧?烤好了鱼一人一半。”那白胡子老头研究完了那几条鱼,眼神迫切地盯着甘怡,“你来杀鱼,我来拾柴,如何?”
出家人不杀生?!
“为什么是我杀鱼?”甘怡抗议。
老头竖起右掌,“出家人不杀生,阿弥陀佛。老衲去也!”话音未落,身形一晃,人已经出去老远。
出家人?他还真是和尚啊?不过这算是什么和尚?不杀生可以吃是吧?歪理。
甘怡嘀咕着去收拾那几条鱼,突然想到一个问题,这老头不会就是她要找的圆真吧?她没问过圆真长得什么模样,不过从那白胡子老头的邋遢程度来看,跟百糙庐十分相符。如果真是圆真那省去她等了!
有了这一层猜测,鬼怪的疑惑顿时去了大半,手脚麻利地收拾好了鱼。那老和尚也不含糊,很快就抱了一捆树枝回来,二人在河滩上生起火来,把那几条鱼用树枝串了,放在火上烤着。
甘怡重新打量了他一遍,果然是个邋遢的老头,全身上下只有那过胸的白胡子还算顺滑,大概是经常捋的关系吧?
“你是圆真师叔吧?”她试探地问道。
老和尚目不转睛地盯着鱼,“怎么?是圆真你就不给我吃鱼吗?”
“啊,我不是那个意思!”甘怡赶忙凑过去,挤出一个自认为甜美的笑容来,“师叔啊,能不能劳驾您老人家帮我瞧瞧,苍守师兄说我中了一种奇怪的毒。”
她故意把苍守搬了出来,苍守找他配过药,又介绍她来找他,估计跟他关系很好。有个熟人在中间好说话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