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是吗?手给我。”老和尚眼睛依然盯着那鱼,对她伸出手来。
甘怡赶忙把手腕递上去,让他把脉。
“嗯?!”老和尚按住她的脉搏试探了半晌,似有惊异地嗯了一声,眼神有点严肃地扫了她一眼,又笑呵呵地去盯鱼,“明天这个时候,你到这里来找我吧。”
“啊?”甘怡有些不明所以。
老和尚简明扼要地说:“我教你驱毒之法。”
“真的吗?”甘怡大喜过望,连声道谢,“多谢师叔,多谢师叔。”
“不谢不谢,你给我烤鱼吃就可以了。”老和尚哈哈地笑了起来,眼看着鱼烤得差不多了,率先从火里抢出一条,自顾自地啃了起来。
甘怡一愣神的工夫,五条鱼已经去了仨,也顾不得尊老爱幼了,也抢了一条吃起来。她哪有老和尚吃得快,吃的工夫最后一条也进了他的肚子。
“小丫头,再去捞几条鱼来。”老和尚意犹未尽,支使甘怡道。
“为什么是我去?”甘怡再度抗议。
“出家人不杀生,阿弥陀佛……”
酒ròu穿肠过
老和尚宝刀未老,饭量出奇的大,竟然一口气吃下了八条鱼,甘怡吃了三条就已经吃不下了。
“哈哈,痛快痛快,很久没吃得这么痛快了!”老和尚抚着肚子心满意足地笑道,“小丫头,你不错,很对我的胃口。别忘了明天再来给我烤鱼吃,老衲去也……”
说罢也不等甘怡答应,身形一晃,几个起落就不见了踪影。
“喂,师叔啊,你要去哪里,不回百糙庐吗?”甘怡见他朝百糙庐相反的方向去了,赶忙冲着他的背影喊,却已经晚了,人早就不见了。
她无奈地叹了一口气,真是个怪人。从树上摘了几片大叶子,洗gān净,放在河边的石头上晾gān,将剩下的两条鱼包好,放进怀里。
背篓里的器皿已经泡好了,尽数洗gān净,背着送回百糙庐。太阳已经落下了山尖,她赶忙起身顺着原路回寺院,山里黑天晚,她虽然胆子不小,可是一个人走夜路还是有些胆颤。
“铭心师兄,你去哪里了?”刚回到小杂院,虚净就跑了过来。
“虚净,你在这儿啊,正好,我有好东西给你。”甘怡不由分说,扯了虚净进屋来,从怀里拿出那两条鱼,“来,吃吧。”
虚净睁大了眼睛,“这……这不是鱼吗?”
“确实是鱼不是虾,所以你就快吃吧。”甘怡催促着他。
“我……我不能吃。”虚净眼睛盯着那两条鱼,咕咚咽了一口口水,“出家人慈悲为怀,不能杀生……”
甘怡见他这模样,忍不住笑了,小样,明明馋得要死,还硬挺,“反正这鱼已经死了,也烤熟了,你不吃也是làng费。你现在正在长身体,不吃些好东西会营养不良的。营养不良就长不高,难道你想一辈子当小豆芽吗?”
“真的会长不高吗?”虚净眼睛里流露出不安来。
甘怡点头,“是,所以你就快吃吧。酒ròu穿肠过,佛祖心中留,阿弥陀佛。你还是小孩子,最重要的是长身体,长大了再吃素也不迟,快吃!”
“嗯!”虚净觉得甘怡说得很有道理,害怕长不高,又抵挡不住那烤鱼香味的诱惑,也就不再坚持了,拿起那烤鱼啃了起来,“嘻嘻,师兄说话好像师父啊……”
现行犯
“咦,你不会是跟你师父躲在山里偷吃荤了吧?”甘怡促狭地笑道。
“不是……”虚净急忙晃着脑袋,“师父没杀生,他给我喝了野山羊的奶,他自己可没喝哦……”
甘怡见他急着给师父辩解的模样甚是可爱,忍不住笑了起来,“好了,我不逗你了,你快吃吧……”话还没说完,就见他眼睛里泪光闪动,马上就要哭出来的样子,“你也太没幽默感了吧?我就跟你开个玩笑,你至于哭吗?又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
“铭心师兄,我好想师父……”虚净嘴边扁了又扁,眼泪终于掉了下来。
甘怡愣了一下,“怎么,你师父没在寺院里吗?”
“师父他还在山里,他说再也不见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