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颜的理智终于慢慢恢复正常了,这才挣扎着出了富察明瑞的怀抱,拉过他的手,看到上面的一条长长的血口子,泪便忍不住落了下来。
“别哭了,没事”富察明瑞没有发觉自己异于平时的温柔声音。
如颜打开他给自己擦泪的手,扬声道:“谁是担心你,我是不想领你这份人qíng,你gān什么要接住那剑,刺到我身上又不会死掉,我用不着你在这假好心。”
嘴上说着,如颜却已从袖子里摇出帕子,小心翼翼的擦着那只正在流血的大手,根本没有看到富察明瑞此时哭笑不得的神qíng。
如颜扯着他往屋里走,一边对三chūn吩咐道,“傻愣着做什么?还不快去打热水,拿gān净的棉布过来,再拿些药过来。”
大步扯着富察明瑞进了屋,如颜才发觉自己太过于慌乱,竟然有些措手不安,不知要怎么办的感觉,只愣愣的拿着那只还在流血的手看。
“你心里有我”富察明瑞的声音很低,低醇的声音带碰上xing感的磁xing。
如颜一愣,似乎他身上有病毒一般,快速的丢开他的手,人也退后了几步。
在发觉自己的反应太过激烈后,如颜咬唇瞪向他,“妾身可是要靠爷活着呢,还不想这么年轻就守寡。”
自己说完,都有些觉得是口是心非,底气不足。
富察明瑞肯定了自己心中的猜测,也不再多说,而且经过这场刺杀,也让他看清了自己的心,在这个世间他从来没有怕失去过什么。
可不是在那一刻,看着刺客的剑放在她脖子上的时候,他觉得自己仿佛被丢进了万丈深渊,让他头一次感受到了什么是寒冷。
不习惯两人之间这样的气氛,如颜扭过身子不再看那只还在流血的手,坐在一旁的太师椅上,手指无聊的拧着衣角。
她的小动作,轻松的被富察明瑞收入眼底,隐忍的笑意在薄唇边一闪而过。
元chūn终于端着热水进来了,gān净的帕子也从热水里拧了出来,递到如颜的眼前。
如颜淡淡扫了一眼,“给王爷擦擦吧。”
元chūn一愣,一般qíng况下,这些伺候王爷的事qíng,都该是福晋亲手做的,何况刚刚福晋那紧张的样子,她们可记得,现在这又是怎么了?
元chūn一脸挣扎不安的移了移身子,见她这副委曲求全的样子,如颜叹了口气,这才起身接过帕子,心想是自己太任xing了,元chūn在稳重也不过是一个十岁的孩子,见到这血腥的场面怎么会不怕。
小心的避开血口子的地方,将周边的血擦gān净后,迎chūn也拿着药跑了回来,虽是规矩进来请了安,可还是喘着粗气。
蓝色的瓷瓶,如颜拔掉瓶子上塞的小红布后,一股药味就扑鼻而来,不同上得眉微微一拧。
将药粉慢慢的倒在血口子上,翻白的ròu也终于看不到了,血也不在流出来,让如颜没由来的松了口气,这伤口有三厘米深,ròu也像两边翻翻着,他竟然没有皱一下眉头,这让如颜心里微微一紧。
其实他完全可以不用手拦下来,那剑大不了落到她的后背上,可是他竟然用金贵的身子接住了落下来的剑,没有一点犹豫,那样果断。
拿过探chūn已剪好的布,如颜看了一愣,这是亚麻布,根本不是棉的,正要开口问,才想起来,这古代哪里有什么棉布啊。
这才小心的将伤口包好,额上布满了汗也没有发觉到。
“你……很熟练”富察明瑞不知道自己宁产说对不对。
看她的动作和手法,就像一个老手一样,即使慌乱却还是快速gān练的包好了,再看看包扎的动作,那是张龙和赵虎在战场上多年才会练出来的,与眼前的包扎比怕也有所不及。
如颜到也没多思考,“当然,我可是经常……给府里的下人包的。”
还好没有说漏嘴,不过想到自己随机想出来的借口,又不免有些扬扬得意,富察明瑞定会不相信,可是现在太师府早就没有了,他就是想去查证也找不到人了。
富察明瑞心知她的小心思,也不往下再追究了,这边忙完了,皇上也走了进来。
三chūn忙跪下问安,如颜也曲膝行了礼,退到富察明瑞一旁站着,之前坐过的太师椅也正好被皇上坐了。
“皇上还是先回宫吧。”富察明瑞先开了口。
“让张龙护送您回宫,我准备一下也马上回府”富察明瑞的声音很平淡,却有些不可抗拒的威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