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沉沉的应了一声:“今年北方寒气来得快……是本王疏忽了。”
“在下照常给王爷开一贴止疼药……”话音,被后面伸出来的一手给震到了!
少年修长又白皙的指尖抓上了李御医的肩膀——李御医本想起身去开药箱子拿止疼散,冷不防被肩上的力道给扣住了,站起的半截身子又坐回了原来的位子!
听到这细微又短促的动静,本在闭目养神的段东复睁开了双眼——
“父王。”绵爱先给他请安。
“是你来了啊……”
“父王有疾,为何不唤孩儿来给您医治?”少年问这话,倒不是bī段东复,姣好又美丽的小脸从上而下睨视笑容僵硬的李御医。
十一岁的年纪,还没怎么发育成熟的小身子骨。偏偏这孩子的这张小脸蛋是皇族里一致公认的绝色,宫里宫外论起段东复的小世子,都会qíng不自禁乍舌这位孩子的“美貌”。
被段绵爱盯得不自在,李御医埋下了头……
小世子的眼神……不是想杀人吧?
段东复叹了一口气:“你?你来给本王治?”
“当然!”绵爱很肯定的说着。
段东复只是笑了笑,在他的概念里:绵爱只会用毒,不会行医——
【后传】废物,不会解毒(1)
他旧疾复发,最先想医治病痛,第一请的当然是御医……只是不想,这孩子突然跑来了。
“你想怎么给本王医治?”
“当然是替父王拔出病根,那么往后父王不会被臂痛所扰,耽误正事。”
小小少年正义凛然的话,段东复听得心里一暖——绵爱比段锦秀有良心,至少他没白养这个好儿子,但更多的是无奈的笑。连段锦秀都治不了的陈年旧病,他一个孩子就能治好?
“你的心意,父王收了——若是没有其他什么事qíng,你先行回去,弄毒弄蛊随便你——下下棋,练练剑,再去捉捉梁上的猫儿。”
最后的半句,奚落到了绵爱的心坎里……他脸上晕上淡淡的绯色!
为什么小时候的丑事,父王还要挂在嘴边说起!
“我不去捉猫、下棋练武也过了时辰,我现在想给父王治伤!”
白衣少年一副“谁都不许拦我”的坚定表qíng!
“小世子,给王爷这不是病了,是旧疾——旧疾……”李御医忙在一旁缓和王爷父子的争执,段绵爱一个甩眼,眼中犀利的写着“拦我者死”!
李御医还嫌自己的小命不够,他缩回了嘴巴,呆立在一边。
段东复拗不过他——绵爱的脾气和段锦秀一样,执着得太可怕!
他点头,允了:“你想怎么做?”
绵爱不记得回答,他一扫身后雪缎子的衣摆,抢走刚才李御医的位子,坐在段东复面前——他轻轻拿捏上男人的手臂,探了探几个xué位。
仅是换来段东复的抽气声……
有几下,很疼。
“我给父王扎针。”
“扎针?”李御医一怔,又想上来阻止。
段绵爱唤人:“亚维——”
门外响起了应声:“在!”
“掌火。”
“我来吧——”南宫沁也在外面呆不住,她宁可跑去里头看着小世子怎么给九王爷医病,刚刚的对话她可都听见了——
【后传】废物,不会解毒(2)
她和大人们都候在外面,她也看到身侧爹爹和亚维的脸色:爹爹是担心王爷,亚维则是担心小世子。
好不容易世子喊人了,她忙着进去——
每次小世子用银针她都在一边看,所谓的“掌火”是让他们帮着点蜡烛,好给银针烫烫火。
沁儿弄妥了,她小心翼翼的端着烛台靠近矮榻,放下了烛火,她乖乖呆在段绵爱身后——才刚刚站定,爹爹和亚维也进来了。
南宫策很不放心……
他看到段绵爱从衣襟里摸出了一个白色的包袱,上面茶花的绣工不错——
他多嘴问了一下:“那是什么?”
绵爱瞥他一眼,一抖手,白色的小包展开,露出长短不一的许多银针和金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