暮色四合,燕行云呆了一个下午,又要赶着夜露回去,跨上马直接离开了小镇,只留给他们一个背影。
绵爱骑在段锦秀的脖子上,摸着阿爹的柔软的长发。
“阿爹,绵绵到了大理,也可以学骑马吗?”
“可以,段东复的马厩里都是一等一的汗血宝马,你让他送你一匹小马驹,你从小就养着。”他拍开小家伙的手,这孩子——小手逛了一天的马鬃毛,还没摸够吗?手还没洗呢!又来摸他的头,他又不是马!
一回头,红雪站在他们身后,若有所思的。
喊她一声,女人回神:“哎呀,天色晚了,关门收拾铺子。我要去做晚饭了!绵绵想吃什么?”
“酸溜溜。”
所谓的酸溜溜:又酸又甜的糖醋排骨。
“来来来,别把阿爹压累了——娘抱你回院里。”她又吩咐,“锦秀,搬门板关门。”
他点头,“好,先去打盆水给绵爱洗手,那匹马的主人gān净,那匹马未必gān净——”被燕行云一鞭子一鞭子抽着飞一般跑来的,肯定尽是马汗。
躺在一起说qíng话(2)
绵爱越摸越爱,他也不好拂了绵爱的高兴劲儿。
像往常那样,关了铺子,一家三口在黑漆漆的夜色里挤在一起吃晚饭,吃完了简单沐浴,然后上chuáng睡觉。
绵爱玩了一天,很快便入睡。
段锦秀侧首看了看殷红雪,他知道她还没有睡:“爱妃?”
那边传来娇嗔:“好好说话!喊我名字不会啊?”
“红雪——”
“嗯……”她应的没有底气,心想……他是不是还在生气?因为她又提起了苗疆蛊王,还惹他生气;她还和燕行云说说笑笑,说了整整一个下午的话,太过亲昵了——某人的醋意会不会上来?
“那个……”段锦秀突然问起,“你爹……你娘——是不是很难相处?”
“嗯??”
意料之中的问题没出来,反而蹦出来意料之外的问话。
殷红雪猛的睁开眼:别人家是小媳妇见公婆害羞,他怎么……也害羞?
她和燕行云的话,虽说段锦秀没参与讨论,可他一直在听。一边照顾绵爱,一边光明正大的“偷听”——他确实在意红雪说的,她说送走了绵爱,她要带他回殷家寨,去见素红颜夫妇?
被子下,红雪伸来手臂抚着他的手背,她取笑道:“gān什么这么一副要死不死的表qíng?你害怕见我的爹娘?害羞?紧张?”
段锦秀反手抓她不安份的手,他哼了一声:“没有——”
“没有?明明就有。”为了证据,她轻轻抱起绵爱睡她的地方,好让自己和男人靠得更近,她盯着男人好看的面容,指着他脸颊上的绯红,“这里红红的,烫烫的——是什么?”
段锦秀抓下她的手,难得的一本正经:“我是说……你娘就是那个绝色的素红颜……”
“是啊,gān吗?莫非你见到岳母大人漂亮,还想连老的那一份一起吃了!”
躺在一起说qíng话(3)
段锦秀哭笑不得,果然是物以类聚……或者说,红雪也被他带坏了,说话总是带着刺儿,还带着讽刺人的麻辣酸味。
“我是说……素红颜就是素红英的姐姐,她们……”
素红英,大理皇宫十恶不赦的太妃——锦秀这一生命途坎坷,都是那个老女人种下的坏因果!
“不要提起她!”她不悦!
有些坏人,光提起名字就会让人讨厌到牙齿痒痒!她给锦秀下毒——锦秀又为了她跑去宫里行刺。每次想到手无缚jī之力的男人跑去深宫内院面对素太妃,还真的亲手杀死了那个女人……红雪后怕!
她抱上男人的身子,伏在他的胸口嗔道:“她都死了!别提她!她坏她的,和我娘没关系,我娘很好,就当她们不是亲姐妹!”
“嗯……那么……你爹呢?”
也是一个霸着美人的男人——将心比心,万一这岳父大人像他一样难缠……那可怎么办?
“我爹啊……”红雪愣是费劲脑筋想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