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哼!"赵雪柔冷笑:"昨儿还被他抱在怀里好声安慰说以后好好过,今个儿就看到这么一叠收买人心的东西。我道是谁这么大手笔,原来是他。"
"你也不要尽把他往坏处想,"红牡丹说出自己的分析:"这事有一段时间了。来人只问了你们兄妹关系如何,并要求以后有新qíng况随时上报。"说着又写了另外一个字。
赵雪柔一惊--他觉察到了吗?
赵雪柔把玩着一道木符,恹恹地说:"唉,真累得慌。他们这些人……罢了,我想去绿罗寺拜个佛进个香,也许就转运了呢。"
"你求神拜佛?你没拆人家和尚的庙就算万福了。"红牡丹丢给她一个白眼--你小妮子,能让你这么容易蒙混?
"唉,只不过顺便跟玄言大师聊聊天罢了。人家得道高僧,说不定三言两语就点破这红尘世事呢。"赵雪柔掷出手中木符,"你看,这还是人家以前专门送我,说我若有什么难事,他出家人还惹一回红尘,尽一臂之力呢。"
红牡丹接过木符,脸色微变,细细打量起来。赵雪柔见之心异,问道:"可有不妥之处?"
红牡丹看仔细了,疑色道:"是否不妥,我说不上来。只是这相似的木符,我倒也见过一块。只因这木头奇怪,难得一见,所以有些印象。而且你再想想,这玄言大师也有些年纪了吧,看这木符跟他有一定年头,却不见半点腐朽,而且带着异香,竟是我等人从来没闻过的气味。"
经她这么一提醒,赵雪柔道:"可不是?!以前以为他一介高僧,有些奇物也不是什么怪事。只是你说你见过另外相同的一块,右些奇了,不知持那木符的人是谁?"
"有一阵子,一位三十多岁的爷,老爱往我这儿跑,人彬彬有礼的,每次只是喝喝茶,聊聊天。跑得次数勤了,而且老爱有意无益地打听一些事qíng,我起了疑心,一次设计故意让丫鬟弄湿他的衣服,拖着他进内室更衣,发现贴身带着块木符,当时觉得好玩,便拿在手中看了会儿,他紧张兮兮地马上夺了回去。"
"这么说来,这木符有些故事了,否则那人紧张什么?玄言大师把这么块重要的东西轻易送给我,是什么意思?"细细抚摩着,仿佛希望从它身上得到答案,"你看,上面还有他法号的'言'字呢。"
红牡丹惊道:"哎呀,我记得那位爷的木符上仿佛也有个很小的字,不过当时我没来得及看清楚。"
赵雪柔眉头不禁拧起来,问道:"他有没有说叫什么名字?"
"来这风月场的陌生人,哪有以实名相告的道理?不过胡乱扯一个称呼罢了。不过有一次他随身带着把扇子过来,也是不打开的。只是小丫鬟好奇,乘他不经意拿了去打开瞧了眼,又很快被他要回去了。后来,丫头们拿笑话说给我听,说是上面写着很'语中无我'四个字,跟他神经兮兮的样子倒是相同--怪怪的。"
"语中无我?语中无我?"赵雪柔掂量着,"噫,'语'字去了'吾',不就剩下个'言'字吗?!"
还未来得及为猜出谜语高兴,已然变色:"怎么也是'言'?难道和玄言大师有关系?"
红牡丹笑道:"这么说来,难道跟那只狐狸也有关系不成?他名字里面不是有个'言'字么?"
话说出口,不仅赵雪柔,连红牡丹本人也有几份惊讶--赵雪柔跟她说过赵毓言的秘密……难道真……不成?这事还真玄乎…红牡丹不敢多言,忧心地望了眼沉思中的赵雪柔。
"你上回托赵毓言带话,就为了那个小祥子?真看不出你还这般心善。"赵雪柔笑道:"还以为你伤天害理、无恶不作。"
"伤天害理的事做得不少,才赶着做些善事积德啊。我做的善事可多着呢,以后有机会让你领教一番。"红牡丹吊儿郎当的,"他的兄弟死命来求我,问我在宫里可有认识的有头有脸管事的人物,说他兄弟在里头没的照应……这兄弟两也都是可怜人儿。你在宫里把他带在身边,既照应了他,你也可收个心腹,培养一下,应该是可以独挡一面的。那个绿罗,我一开始看着就觉得怪怪的,原来还真是那么一回事。想来你也可怜,竟一个真正可信任的人也没有,在那里头不是如履薄冰么?"
"这绿罗说起来不知可恨还是可笑。做得过了,我有她好看。"赵雪柔恨恨地说,其实最气的,不过是另外一个人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