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唤作'无双'的小丫头,你怎么弄来的?竟敢把她带着,可信得过?"
"信不信得过,还得看一阵子。总之我屋里头原先的人都jiāo给绿罗管着,还不是全听她的?!这个小丫头是偶然见着的,两姐妹都在那里头打杂,姐姐不知犯了什么事,生生死在她面前;她晚上一人躲着,哭得一踏糊涂,我便要她跟着了。若她有骨气,心里头有恨,自会机灵学着,看什么样的人能为她报仇,值得她死心塌地地跟着,若仍瞎了眼,蒙了心,混沌日子,多她一个不多,少一个也不少。再说,我来找你,看似隐蔽,然是瞒不过有心人的,我也没打算瞒着那几只狐狸,既然他们知道又没说什么,便当他们是默许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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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玄言大师云游去了?"赵雪柔听了小祥子的回报,从车窗口望了望碧云寺,心下嘀咕:这老头,偏偏这时候不在?
"无双,咱下去走走。"不在?既然来了,走走也好,这个地儿,还算是自己的"福地"呢,否则怎会有今日的敏妃。不知明心和尚现在如何?
"施主,明心师傅今天不方便见客,望施主见晾。"这明心,居然也算是牌了,还要一个小和尚通报,同通报了还不见人?好,看你能躲到哪里去。向无双耳语了几句,无双竟脸红了。一旁的小祥子机灵地上前打揖道:"娘娘有何吩咐?"无双低声对他说了,他道:"这有何难事?只是无双姑娘脸皮薄,比不得奴才糊涂混的,奴才愿意一试。"赵雪柔点点头,便让他去了。
不多时,便见到那张纯净的脸。赵雪柔妖娆地迎上去,故意撒娇道:"明心,你为何躲着不见我?"
明心连连后退,急声道:"赵施主……"
赵雪柔见他惧怕的样子,心下好笑,是不是当年赖在碧云寺的时候屡屡整他,整得太过了?怎么见着自己就像是见着老虎似的?忽然想到一首歌《女人是老虎》,噗嗤一笑,"你老实出来见我,不就省事了吗?我又不是老虎,能吃了你不成?我还有事求你呢。"
明心佛了个礼:"施主贵为娘娘,贫僧何德何能,能为娘娘解忧?"明心暗自叫苦,这位女施主,跟他甚有"渊源",明明比他还要小,偏偏一直戏称他为小和尚,还说他长了张幼稚单纯的脸……大概是一物克一物,平日里稳重慧智的明心一碰到赵雪柔,便像是老鼠遇见了猫;初见时惊为天人的脸,到后来,对他来说,成了梦魇。
"你帮还是不帮?"赵雪柔作势要去拉他的手,明心一急,一个趔趄,几yù摔倒,赵雪柔"好心"去扶他,还没站稳的他又往后退……
赵雪柔咬牙憋着笑,旁边的无双与小祥子更是忍得脸皮通红。
"施主请坐,施主有话但说无妨。"明心招架不住,只得希望她快点离开。
"往西边去了?在西边的哪个地方?他有没有说具体去做什么?"赵雪柔疑惑, 和尚不坐在庙里打禅,好端端的跑到外面游什么。
"师傅云游四海,自是居无定所,行踪不定,随遇而安。"
这回答了跟不回答有什么区别,真是。屏退掉旁人,屋内只剩下他们二人,赵雪柔掏出木符,"当年玄言大师赠此物于我,还是你转jiāo的。你该是记得……"
明心念了声佛,道:"终于来了。大师早有jiāo代,若有一天施主持此物来碧云寺找他,必定jiāo一样物什给施主。施主稍候。"说罢便起身出去取他所说的东西。
赵雪柔纳闷,难道,玄言大师知道我迟早会用上这块木符?还一直准备好了?
不一会儿明心抱了个盒子进来,"师傅jiāo代,要在施主在场的qíng况下方可打开。"说完慎重地开了那锁,其实是不是等到赵雪柔来才开,除了明心本人之外谁也清楚,但赵雪柔并未多想,明心知道这个作什么,即使别人通过明心,看过这里面的东西又怎样?我只求自己弄清楚,别人若要管闲事瞎cao心,就让他们多担份心好了。再说,她信得过明心的坦dàng与睿智,这盒子,应该没有人动过。
盒子里空dàngdàng地躺着一封芯而已。赵雪柔取了,撕开,三两下扫完。
哦,是了,是那支签的故事,还真和赵毓言以及玄言大师本人有关。这出家人不是不打诳语的么?莫不是说了昧心话对不起佛祖,所以写下来,以作忏悔?哼,这些人,自欺欺人罢了。要坏就坏个彻底啊,一面做坏事一面还想超升,是不是太贪心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