淡淡的一声,便捕获了他的心,胜过千言玩语,暖化、剥落所有的设防。
发生了那么多事,仍旧放不下她。
此生,他是陷定了吧。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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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毓言
自打知事起,我便被灌输着家族使命。
我有个孪生弟弟,他出生不久被送入赵府。
几年后,我亲手用药水化掉他的身体,只剩一滩水。只不过因为,他贪恋那赵家一抹温暖,不信所谓的家族使命。而我,需要进赵府,替代他,需要用赵家少爷的身份,步入朝堂。
在赵府,那个调皮的妹妹仿佛见到我做的事了。
她吓得落水,昏迷不醒。再醒来,她说不大记得以前的事了,可分明有一丝懦弱与惊恐。
她在害怕?
我冷笑。这种深院小姐,养在深闺罢了,知道什么人间冷暖、辛酸苦辣?
她很粘我,任xing却不蛮横,渐渐发现她实则是个很知进退的女孩子,更重要的是,小小年纪的她已初显惊人的美貌。如此红颜祸水,可作颗棋子。
于是我一直扮演着好兄长。
赵老爷去世那年,他留给她一些东西。他生疑,暗查了下去……
家里只剩兄妹二人,她更贴我了。此时的她像花骨朵儿,yù绽yù艳。
然而她仿佛并不知晓自己的魅力有多大,这小女子,自从摔得鼻青脸肿那日照过一次镜子之后,她便再无意正视自己的容貌--矫qíng小姐。
她没一刻是安稳的。
我尽量纵容着她,有时候会迷惑于温暖与暧昧之中。人说女子误事,我怎能因一个女人而犹豫?
看中明王日后定成大事,我赌上了她。日后,皇宫之中,需要借助她经常出人,熟悉内qíng,也需要她的帮助除掉可能的一些人。
她注定不是安分守己的主儿。即便是嫁人着后。
然而我却看到韩敬瑭每每见到她时,眼中一丝异样。那是一个男人对女人的欣赏与恋恋不舍。
女色。哈哈,女色诱人!更何况是一支带刺儿的玫瑰,不软不硬,正合他的胃口。
可心口有着无法名状的酸。
出其不意地她,在出其不意的时候丢下一切,洒脱而去。
是恼还是幸运?
幸运,制住她的死角。
恼,那层纸被捅破,二人之间连伪装着维持的温qíng亦不复存在。
明王顺利登基,我也越来越取得他的信任。
暗中与他的心思相呼应,动了手脚扫除掉许多守旧老臣。最血腥的,莫过于杜家一门,是恨狠如此,还是我们都隐隐要替她拿回点什么?不忍见她前所未有的落寞吗?
皇上不容许再有过盛的势力,打压我,或者冷落她,是注定要二选一的。
她是故意惹怒皇上的吗?
如此,他不必为难,顺其自然地冷落了她。
心在此时却动了。
明知不该,还是忍不住去她那里看她,带些东西去逗她,陪她说笑……
她拿绿罗开刀。
缠绵的吻,她下了一剂毒药,一味蛊。
中秋那夜,绿罗混说一番,让她大失常态,绝望如斯。
绿罗说,是为了我好,让她恨我,厌恶我,远离我,否则,我和她二人只会越来越沉沦下去。
这个女子,她知道什么,她看到什么了吗?我叹道:我们根本不是兄妹呵。
绿罗愕然。随后又狠狠地道:即便不是也是了,更何况她贵为娘娘!你死心吧。
是呵,我死心吧。即便不是,二十多年都已是了。
可第二日,她温暖地蜷缩在我的怀里,凄然然的时候,心又沦陷下去。
她竟以美色与魅惑为资本,拿生命来赌,吃定了我那一瞬间的放纵与沉沦,算好了时间,只等韩敬瑭在恰当的时间恰当的场面出现。
想必她是恨我入骨的,那般利用、算计她,我怎会相信她以后便认了命?更何况,她极有可能已从玄言大师那儿得知舒氏王朝的历史和言氏一族的秘密--言氏一族,注定要为舒氏王朝的复国而奋斗终生。
可自偏偏贪恋那一瞬间的迷离,一招不慎,满盘皆输。
韩敬瑭没要我的命,也没对她怎样。只降了我的职,派我去西元边关。我暗喜--正合吾意--孰知,已步入他设的局--言氏,乃至舒氏王朝的一切残留势力。
这一步一步走下来,有意无意,她的行为都是一个结,一个阶梯,为我是用,或者为他所用,而她自己,偏偏永远无法依靠自己的行为达到想要的那一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