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面遮了纱帘,她看不清楚下面坐的那些人的面貌,约莫估计十余人。"见过易教主、教主夫人。"咿,何时他成了教主,我成了教主夫人?
"夫人本是教主传人,无奈对教中事物一无是知,又毫无兴趣,由易浅暂代教主一职。众人可有异议?"一个苍老的声音,底气却是十足。"尘爱、尘恋二位可做主,夫人的确与画中人极像,且教主与夫人确有夫妻之实,不是假冒之人。教中长老已查证清楚,夫人身世来历确是当年遗留在赵府的传人。红姬潜伏京城多年,亦可证明。"
汗,连夫妻之实也要人证明,那岂不是被她二人白白看了几天的活色chūn香图?
下面的人吵闹了些,夏花无心知道他们究竟要争论些什么,这些人,表面还是一个教里面,实际上早就你争我夺,现在浅,哦,应该是易浅,找回我这么个传人做夫人,以次邓上教主之位,并不见得是好事,树大招风,其他人都对准他行事,他岂不是招架不住?见身边的他还淡然有序,她却不耐烦了,"各位有何事需要商讨,大可好话好说,我乏得很,先退了。"说罢撂下那些人兀自退了。她对自己所谓的家族继承人以及这所谓的"恋"教,真是毫无兴趣--方才那人说的还是有点正确的
这日在宫门口散步的时候,见门外有个五六岁的小孩,粉雕玉琢,可爱极了。夏花忍不住问:"小娃儿,你怎么一个人在这儿?过来跟姐姐玩好不好?"心里纳闷,这里怎么会见到小孩子?难道是易浅的以前跟别人的私生子?想到这儿,颇为促狭地笑了,知道是玩笑,偏偏太无聊,想要捉弄一番,便伸手拉他进来,"你可是来找你爹?"
那小孩被她这么qiáng行拉进来,懵懵懂懂中还未回答,忽地一阵风卷过来,夏花再睁眼时,那男孩贴着墙壁,头破血流,惨不忍睹,看来没命了。一眨眼的功夫,如此可爱的孩子啊。抬头见着盛怒的易浅,夏花问:"一直不许我出门,说是有人yù图不轨,难道这小孩……"未等她问完,易浅转身从那小孩身上掏出一包什么东西,撒到边上的花糙上,只过一会儿,那些花糙便死掉了。
夏花看在眼里,方知其中厉害,只好认命地说:"罢了,我以后老实地呆着便是。"怏怏地往里走。坐下来,莫名地烦闷,那个小孩,是要害她,他也没错,可她看在心里就是难过。孰不知这许是跟她此生不可能再有自己的亲身孩子有关,对于孩子一直是多了份期盼,少了份防范之心。"你怎还在?没办事了?"见易浅也跟进来,她没好气地问。
易浅没说话,坐在一边。
"你若担心我心里不好受,大可放心。我还知一些好歹。"
他仍没走。
夏花赌气道:"你若想我高兴些,那你笑一个。"还没真正看过他绝美的面貌配上笑容的样子。
下一瞬间,夏花便愣住了。一笑倾城也莫过如此。只是玩笑罢了,没想到他当真笑了。一时间反应不过来,令人窒息的美,更让她惊讶的是,方才他那个笑竟是那么纯净与天真,似足了小孩子。好半天,才缓过来,喃喃地说:"你若是每天都笑的话,我会神经受不了。"倾城倾国,瞥几眼,是眼福,看多了,是毒药。
"想什么?夫人?"习惯了称呼彼此夫人夫君,见那位绝色美男翩翩而至,面若含笑……祸水,祸水。原以为他冰冷如霜,孰知竟那么经不起她调教,三下两下让他笑了出来,自此之后更加不可收拾。我这害人者终害己呢,每次见这样美的男子含笑凝望,任是谁也受不了。
"无聊,无聊,无聊!"真的,她要闷死了,整日呆在这恋觞宫,饶是再大,也已被她逛得一清二楚。空dàngdàng的宫殿,尘笑尘爱除了送饭等需要她们的时候出现才出现,其它时候基本上是隐身状态;可每次想要出门,尘笑、尘爱便会适时出现。
"带你出去走走。"易浅见她似小孩样大发脾气,又好笑又心疼。
"真的?"她一下粘到他身上,"走!我们快走。"
没想到这附近也会有一片糙地。由着他环着自己,共骑一匹,驰骋而去。夏花大乐,在风中大声问:"你怎知我喜欢?"
身后的他也被她的qíng绪所感染,笑道:"在糙原上见过--好慡朗的女子!"
夏花不再言语,窃窃私笑--他没见过之前她为那点点骑术摔过多少次,给红姬骂过多少次笨蛋,两双柔软的手,掌中硬是给磨出几个小茧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