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想到他竟直呼樱无邪的名字,向来心高气傲的慕容荧荧顿时觉得心头更闷。
非扬哥在慕容庄住了三年,至今仍客气地称呼她“慕容姑娘”。
“非扬哥,我听说你从不离身的腾龙块在樱无邪手中,真有这回事吗?”她开门见山的问。
“嗯,确有其事。”不知道话题为何会和腾龙块有关,白非扬仍捺着xing子回答。
“将号令天下第一堡的腾龙块jiāo给不知来历的女子是否太过轻率,更何况对方还是妖里妖气的女子。”慕容荧荧话说得很酸,摆明了是在嫉妒。
“慕容姑娘,你不觉得这样形容一名年轻女子太过刻薄吗?”白非扬俊眉微蹙,眸底蒙上淡淡不悦。
慕容荧荧形容无邪的方式,他很不喜欢。
“非扬哥,并非我说话刻薄,这是事实。”恨不得让他们的关系立刻撇清的慕容荧荧急急解释。“你也知道水月宫野心忒大、蠢蠢yù动,樱无邪出现的时间太过巧合,说不定是他们派来的好细,非扬哥千万别被她的美色所蒙蔽了。”
“慕容姑娘,白某像是会被美色所骗的人吗?”俊颜依旧平静,白非扬反问。
“非扬哥……”
“慕容姑娘,无邪是在下的朋友,若是她的存在让你们感到困扰,我立刻带她离开。”白非扬清冷的嗓音隐隐不悦。
“非扬哥,我没这个意思,我绝对没有要赶你离开的意思。心一跳,听见他要离开,慕容荧荧美眸微红,好急。
她只不过想在非扬哥面前说些樱无邪的坏话,让他和她保持距离,他却直言要和她共进退。
可恶的樱无邪,都是她害的!
“不然慕容姑娘是何意思?”白非扬的语气客气,却异常冷淡。
“其实……”慕容荧荧焦急地咬唇,没想到竟会弄巧成拙。“我只是因为向来鲜少亲近人的非扬哥带朋友回来感到不安而已,所以非扬哥别生气,忘记我方才所说的话,原谅我这一回吧!”
这样的暗示已经十分明显,她会感到不安都是因为喜欢他呀!她就是太在乎他,才会打从心底讨厌樱无邪,所有一切的一切都是为了他……
“我不会生慕容姑娘的气,”她放低姿态、充满委屈的模样并没有影响白非扬。他薄唇微勾,神qíng如常,清冷的嗓音近乎冷漠。“慕容姑娘请回吧!”
他拒绝的态度明显,慕容荧荧微怔,心头忽地涌上委屈,他是唯一对她不假辞色的男人……
唯一一个!
安静待在八角亭里的张若野看着慕容荧荧负气奔远,忽地,心头压上某种说不出的闷窒。
他赫然发现对人向来和气有礼的白非扬其实——
好无qíng!
第四章
“咦?好漂亮呢!”近午时分,南街上专卖首饰花粉的店铺里忽地传出悦耳娇脆的惊呼,就像银铃般好听。
“你喜欢?”本来只是上街办事,后来发现樱无邪就像个好奇的大孩子,每一间店都让她惊奇不已,让白非扬不得不捺着xing子陪她一路慢慢逛。
咬住唇,樱无邪水灵美眸着迷地看着眼前朱红色的月牙发梳,脚不像生了根般舍不得走。
“嗯嗯。”
“红色很适合你。”出入意外的,白非扬含笑答道。
喜穿红色的女子很多,她却是让他觉得最耀眼的一个。
“白大哥也觉得适合我吗?”樱无邪眼眸一亮,“还记得小时候有次上街我看中一个红色月牙发梳,那时我喜爱得不得了,可惜没人愿意买给我。”当时师姐们急着采买宫中必需品,无人理会小女孩的苦苦哀求。
她永远记得那时哭得好惨,眼泪鼻涕全糊成一块儿。
“老板,月牙发梳怎么卖?”如今她已是大人了,总算可以买把红色月牙发梳犒赏自己。
“小姑娘,这只发梳可是难见的上等红玉所制,如果你喜欢我可以便宜卖你。”老板笑嘻嘻地伸出五根肥短的指头。
瞪着他的五根胖手,樱无邪有些吓到的眨眨美眸。“五两银子?”
离开桃花岛时龙姥姥盘缠给得不多,阮囊羞涩,如此昂贵的梳子她买不起。
“哎!小姑娘太小看这把玉梳了,它可是上等红玉啊,玉质坚硬澄澈,怎可能五两银子!是五十两。”老板得意地摸摸山羊胡,笑容得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