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晨的时候,林飞飞还是像原来一样,和水水雪落吃了饭,就把雪落送到布店里来,说会子话,就往酒楼里去了。
只是今天她还没出大门,就看到一个少年的身影就在她们家的门口徘徊呢。
墨黑的头发都有些湿,贴在了光洁的额头上,身上的冬衣也显得有些过于的单薄了。抱着双臂,一副很是畏冷的样子。
大冬天的,站在外面,怕是有些时候了,连个外棉外袍都没有穿。更别说斗蓬之类的了。
门一响,那少年就听到了,一回身正与出门的林飞飞打了个照面。
林飞飞一看,认识啊,这不是救了她家水水和儿子二条命的月灵纱月公子么?怎么?有什么事不能进屋子里去说吗?
想当初,秋至水可以回家的时候,林飞飞就想着好好地谢谢人家父子两个人的。可是被月灵纱拒绝了,只是收了一两银子的饭钱,别的钱,说什么也不说,而且,林飞飞这个人也是特大方,想着要不请月灵纱到她的店里做个工,安排一个小管事的当当,也免得他和父亲光肜针为自己赚那么二个糊口的钱。
可这些都让月灵纱拒绝了,现在,他到这里一定是有什么他自己办不了的事了。
林飞飞还没等开口说话,那月灵纱却一下子跪到了林飞飞面前:“求公主救救灵纱。”
林飞飞一愣,连忙把月灵纱拉了起来,回头看向雪落:“你也别去了,回家。”说着,和雪落扶着月灵纱就往家里的后院去了。
秋至水收拾完了,正和随随两个人fèng嫁衣呢,听到院外有动静,出来一看,就见雪落和林飞飞扶着一个垂着头哭泣的男子进来。
一时间不知道出了什么事,忙挑了棉帘子把人让了进来。
水水还倒一杯水放进了男子的手里。男人始终低垂着,不肯抬起。
林飞飞也不催,挥了挥,让水水和随随,落落他们去到一边坐着,别围着他。
秋至水很迷糊地坐到了一边,雪落上前,悄悄地把事qíng说了。
秋至水一惊,这个人的高傲他是知道的,今天这样,怕不是一般的事qíng啊。抬头望着林飞飞,看到林飞飞正细声细气地安慰人家呢。
“说吧,你不说,我怎么会知道你有什么事呢?这事,怕也不那么简单吧,说起来,但凡我可以帮得了,我一定帮。”林飞飞真诚地说着。
月灵纱缓缓地抬起了头望了一眼林飞飞,再把目光投向了屋子里的三个男人:“对不起,我也是迫不得已才来求林老板的,这件事,也只有林老板可以办的。”
“说吧,既然是只有我可以帮得了,你就说吧。”林飞飞有些心急。
“就要大选了,我不想进宫。”月灵纱终于吐了口。不过话说出来,到让几个男人惊了一下。
林飞飞也皱了眉头:“月公子,这大选的事我也听说了,可是,据我所知,入选的资格是五品以上的官员的子弟,你――”
林飞飞很奇怪啊,月不过是一个贫民,自私可能参选呢,他说这话――好矛盾啊。
“我――我母亲是五品小吏,因为父亲只有我一个儿子,没有女儿,就被母亲出了家门,虽然说是让看着城外的庄园,可是,我和父亲也只能是以为别人绣活为生。现在皇城里来了消息,要大选,我在必选之列,母亲虽然没有派人来说,可是,这几天是必到的。”月灵纱垂下了头,眼泪又流了出来。
林飞飞皱着眉也无语了,要真是像月灵纱说的地那样,月灵纱只能进入选秀。难道说,选秀选不上的,要留在宫里做宫侍吗?
“那个,你若是选不上怎么办?”
“选不上就留下做宫侍,如果能活到二十五岁,自然可以由家人求皇上恩典放出嫁人。可若是――”
“你是说,万一也有个qíng况,活不到二十五岁是吗?”林飞飞问出来,身子就是一冷。
一边听着的三个男人身子没来由的都是一颤,望向月灵纱的目光里充满了同qíng。原来,当官家的男子比他们这些糙民还可怜啊。一时间,都在心里希望,要是真的能帮得上忙的话,就真的帮,哪怕出再多的钱也不怕,他们可以帮妻主赚回来。
月灵纱摇了摇头,眼里的神qíng却是万般的绝望和痛苦。只是张了张嘴,却无语出口。
秋至水一下子有些吓住了,忙拿了杯水到了月灵纱的唇边:“月公子,你先喝口水,慢慢说,但凡能帮的,我们妻主一定会伸手的,她现在的身分可是公主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