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旸没说话,只是笑了笑。
临城看着他的笑容再看看若冰,也了解了几分。“那你们逛吧,我和文婧去看台戏。”说完,与景旸点头示意,带着在旁的文婧离去了。
景旸看着他们离去的背影,心中却不慎平静。
没想到临成和冯将军之女走到了一起,冯将军实力庞大,若是与德妃连在一起,恐怕会不好对付。
可是若冰看他脸上带着的却是微笑,虽是柔和却又隐藏着一种不知名的恶意。心加速跳了一下,这种表qíng她最了解,当她对不喜欢的人表示好意就会露出这样的笑容。
“你也想看戏吗?”景旸转过来,对若冰说道。
若冰猛地回神,摇了摇头,说道:“我们再转会儿吧。”
这是秋风猛然chuī了过来,带起若冰的外袍,寒冷的空气刺痛了她的脸庞。说不定再过几天就要下雪了。
不知不觉中已走到了集市的尽头,前面便是城中最好的金饰玉器铺——碧玉阁。
“我要去一下碧玉阁。”当走到了碧玉阁的门口,景仰停下了脚步,说道。若冰点头示意,随着他走了进去。
碧玉阁中摆着各式各样的宝石玉器,琳琅满目。而这里的师傅的手艺也是数一数二,一般朝廷的富贵都爱来这里寻一些适宜的摆设赠品。
景旸跨进碧玉阁的门口,掌柜马上迎了过来。
“景公子,近来可好?”说着招呼了个伙计过来,在他耳边jiāo待了些事qíng。
景旸似乎与这里的掌柜熟识,一脸怡然,将要上的玉佩摘了下来,说道:“李师傅在吗?我要他将这玉佩上的流苏换上。”
掌柜接过玉佩,亲自拿进了内室。若冰心想,这玉佩的色泽看起来不像是上等之货,要麻烦碧玉阁的掌柜亲自接手?
只见刚刚与掌柜在一旁jiāo头接耳的伙计走了过来,将景旸向另一个内室请去。
“你等我一下。”若冰对景旸点了点头,表示知道。
在景旸进去的当口,掌柜从内室走了出来,走向了若冰。
“这位小姐是否有中意的?”
若冰转过头,向掌柜行了行礼,说道:“不,我只是陪景公子而来。”
掌柜一脸了然的模样,心想若冰必定是景公子的人。若冰看着他,问道:“景公子经常来吗?”
“是的,大概每月都会来要李师傅将玉佩的流苏换成最新的款式。景公子也算是贵客,所选的流苏都是最好的,上面也有宝石相衬。”
“那玉佩原来是如此贵重之物?”若冰惊讶于他竟如此的看重那块玉佩。
“呵呵,听说是亲生母亲遗留之物,所以特别在意。”掌柜问道,“难道姑娘不知道吗?”若冰闻言一笑,心知自己对景旸的了解稀少的很。
掌柜看到若冰头上的宝石jú花簪,说道:“这位小姐,你的簪子也是在我们这里订的吧。”
若冰说道:“此簪是他人赠与,我并不知道是不是贵铺的物品。”
掌柜闻言笑了笑,说道:“这宝石已经是这里几乎最名贵的一颗了,城中只有碧玉阁有。前几天有位气质超群的男子来到贵铺,订了这枚宝石雕成jú花样式。”
一定是明澈。若冰想着,说道:“看来正是将簪子赠与我的人。”掌柜脸上闪过疑惑的神色,眼睛不由得向景旸进入的内室飘去。
若冰察觉到掌柜的神色,问道:“是否有什么事qíng?”
“不,没什么。看来是我误会了,以为姑娘是景公子的……”
“掌柜何出此言?”
掌柜连连摇头,gān笑了两声,似乎有些尴尬……
伙计将碧玉阁这几日的账目递给了坐在太师椅上的景旸。
景旸在内室里看着碧玉阁今日的账目,觉得满意至极,看来碧玉阁的生意不错,而赚过来的钱虽然不多,却足够将他所养的死士的开支掩人耳目。
万事俱备,只欠东风……景旸想到这里,只觉得一阵窒息。
东风啊,就是父亲的死。
唯一的亲人就是如此死去,而他就在父亲的死亡中得到最大的好处。这样一想却是一件耻rǔ和难受的事qíng。
年幼的时候他不明白为什么父亲死才是最好的时机,但现在却明白了……
有很多事qíng不是自己能掌握,就算有了意识也缺乏胆量。活着的时候不能做到的事qíng,死了就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