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解:“一枝花值得去偷?”
她看我是外乡人,凑到我身边,双目炯炯的说道:“你不知道,这不是普通的花,这是落霞庄的镇庄之宝——七色花。你看这一枝花共开七朵,七个颜色,据说三十年才开一回呢。此花又叫许愿花,听说能让人心想事成,把花瓣吃了还能治百病。”
我心中暗笑,若真是这样灵验,倒不如送给姑母,姑母与姑父成亲十几年,膝下无所出,姑母劝姑父纳妾,他疼爱妻子一直不肯,姑母为此既感动又愧疚。
“我的马在前面,谢谢你救我,告辞。”
她打了个唿哨,一匹雪白的马跑了过来。
她骑到马上,回头望我:“大男人坐马车,真是的。”
我被气乐,这次出门坐马车不过是为了少露面,不过我的战马是拴在马车后面的。别看我年纪不大,已经缴过匪,平过乱了。
我跳下车,骑上马:“小丫头,我们来比赛如何?”
她对我满脸的不信任:“好啊,我才不信你能赢呢,我这可是宝马。不如打赌吧,到宛州城门,谁赢了,就命令对方做一件事,输了的只能服从。”
“好。”我慡快的答应,雪玉虽是宝马,怎比得过我的赤兔呢?
她把花叼到嘴上,双手拽紧了缰绳,回头朝我一努嘴,人就冲了出去。
我愣怔在飒慡英姿的红妆之下,回过神来时她已冲出去很远了。
打马紧追,一路狂奔,很快便到了宛州成外,城门近在咫尺,我俩并驾齐驱。
突然,一个刚刚学会跑的小孩子朝她的马头冲了过去。她迅速勒紧缰绳,调转马头偏向一侧停下。此时我已到城门,她拿下嘴里的花,气哼哼的说道:“不算,要不是那小孩子我一定赢你。”
我回头笑笑:“好,明日我们在比一场。”
她点点头:“我要回家了,后会有期。”
我竟舍不得让她走,就说道:“我是外乡人,今天既帮了你的忙,总该请我吃顿饭吧。”
她偏着头想了想:“好吧。”
我随她来到一座酒楼,大大的牌子:齐家酒楼。
“大小姐,您来了。”小二显然认识她。
我按捺不住心中的狂喜,莫非她就是……
“小二,你去告诉我爹娘,今天我请一个朋友吃饭,就不回家吃晚饭了。”她回身对我说道:“请吧,二楼雅间请你吃最好的。”
二楼坐定,先喝了杯茶:“我还不知道你的名字呢?”
“我叫齐御风,你呢?”
虽是已经想到,但在听到这个名字的时候,我还是止不住狂热的心跳。
“我叫安稷,你以前……哦,不,我是说我比你大,你可以叫我稷哥哥。”
“安稷?这名字好像在哪里听过。”她犹疑了一下,不过一甩头就过去了。
吃过饭,大家便更熟了。
“风儿,宛州我没来过,不如你带我逛逛吧。”
“可是,天都黑了,我该回家了。”
我故作委屈状:“我还没住处呢,银两都在马车上,此刻天黑找人也难,不如你先让我到你家留宿一晚,明日在找寻我的家丁。”
她果然是个没心机的,考虑了一下就点了点头。
于是,我们沿河走过去,她欢快的给我介绍四处的亭台景致。高挂的红灯笼映着她娇美的脸色,灵动的身子好似一只翩翩起舞的蝴蝶。
我从没有像今日这般开心过,激动时牵起了她的手一起奔跑,她亦高兴的追随着我的脚步。
一块大牌匾悬在眼前:忠义良民。
那是父皇的手笔,我知道这是当初表彰齐家功绩的。
风儿悄悄甩开我的手,羞红了脸。我看着她微微一笑,她转过头去不肯看我。
“大小姐,你回来了。”一个貌似管家的人迎来。
她轻轻应了:“嗯,这是我的朋友,没有住处,今晚要留宿的。”转头看向我:“你随我去见爹爹吧。”
“好。”我有些紧张,手心里竟攥出了汗,有种丑媳妇见公婆的感觉。
“娘,风儿回来了。”她扑进到一位夫人身上。
我抬眼看去,她没怎么变,我虽记不清容貌,但大概还是那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