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李说:“你要肯喝下泻药,我是不会看着你方便的。”
去你妈的。
我问:“你想怎么样?”
老李说:“我娶你!”
我说:“去你妈的。”
老李说:“我娶你。”
老李又说:“你的长发真美。”
我看看青铜镜里的我,粗眉黑面,矮小身材,老李一定是在军中多日不见荤腥,连母猪都会当美女吧?我不是说我是母猪,我只是说,我无论如何算不上美女。
我真是哭笑不得。
老李问我:“你们原打算什么时候偷袭?”
我问:“你信我?”
老李道:“即使你说谎,只要不受两面夹击,我们也不会败。”
我说:“今夜丑时。”
老李招人来:“传王明来。”
然后老李道:“你应该是把时间提前,因为带援兵来的是你父兄,你一定更关心他们的死活,如果他们听到撕杀声,一定知道你没能成功地将消息带难郁城。想必时间也不会提前太久吧?提前太久,会给我们收拾完郁城那几千人,再掉头去追慕容的时间,是寅时吧?再晚,天就亮了。”
我沉默。
怎么办?不是玩的,几千人的命,不是开玩笑的。
我的双手把几千人送进绞ròu机里,汉人会把我们大宛的士兵一个一个绞成ròu块。
王明进来,老李将兵符jiāo给王明:“你换身士兵的衣服,就说是穆将军的心腹,穆将军在我帐中议事,他派你将这兵符和信jiāo给守将。容飞,写一封信吧,不要写什么藏头藏尾信,我们汉人对这种信比你们在行。”
我取出慕容长英的信:“全给你,这是慕容长英给郁城守将的信。”
老李非常满意,吩咐王明:“不要多说话,问你什么一盖不知道。只将东西jiāo给他们就是了。”
王明答应,出去了。
老李静下来看着我。
我笑一下,弯上去半个嘴角。
老李说:“把头发梳好,今夜还得委屈你,我要铐住你。”
铐住我,他就要去调兵遣将,准备对付我的同胞的偷袭了。
我问:“将军,我们一起切磋过武艺,将军以为我的武艺如何?”
老李道:“你十场九负,我知道有几场,你略占上风却有意容让,不过,如果真的打起来,女孩子气力倒底是不行。”
我笑了:“将军,家父自我五岁每日教我习武,稍有懈怠棍棒加身,从五岁到十五岁没有间断过,将军在哪里习武呢?在街头与小混混打斗学会的吧?我虽在慕容长英手下走不过一招,但是,将军要是说我力气没有将军大,那倒是未必呢。”
老李一只手已经去摸剑柄,我手中无剑,但是,我抬起手:“将军,别妄动。”我的袖子里,一只黑色的袖箭指着老李的咽喉。
老李顿住,半晌问:“你真要置我于死地?未必吧?”他猛地拔剑,向我扑来。
袖箭“嗖”地she出去,将老李的右臂she穿,老李大叫一声,宝剑落地。
我用一支剑抵住老李的咽喉:“将军,你太小看我。碧血huáng沙,人头落地的qíng景,我看过太多次,将军当我是个小孩子吗?”
外面军士已听到动静,在帐外问:“将军!”
我微笑:“老李,你不象是愿意为国捐躯的人,何况只是为了几匹马。”
老李扬声:“没事!”
我同老李说:“你要是能忍住不出声,我就把箭拔下来给你治伤。”
老李冷冷地:“我忍不了,我又不是江湖豪杰,我不过是市井小混混。”
呀,老李生气了。
那好吧,我露在外面的箭尾剪下去,胡乱给他包上,老李忽然抓住剪刀向我刺来,我伸臂挡住,以小擒拿手夺下剪刀,我问:“服了吗?”老李忽然张开嘴要喊叫,看来,他打算不要命了,我只得一拳将他打昏。
但外面军士一阵骚动,片刻,外面人报:“将军!田达求见。”
我只得粗着嗓子装出老李的声音:“不见!”
恐怕是不太象,田达坚持:“田达有要事求见!”
说着已经掀动帐帘。
大帐内光线昏暗,田达要过两秒钟才看见帐内,我长发披散,苏肩半露,被李广利抱在怀里,在一chuáng锦被里如并头鸳鸯,老李背对着他,而我,已经惊骇地见到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