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眼就瞧见雪冽正负手站在楼道等他,他快步迎上,询问道:“冽哥这么晚了找我有事?”
“很晚了吗?”雪冽眸光扫过外面,才恍然般说道:“确实很晚了,我只顾写这些剑谱,还真没留意。”
蓝澈本还有点奇怪,像他这么jīng明的人怎么会不知道天色晚了呢,可是当听到他口中的“剑谱”二字,所有的疑惑立马被抛到九霄云外,双眼冒光,如小shòu般紧紧地盯着雪冽手中厚厚一沓画纸。
贝哥不禁吞了吞口水,舔着脸笑道:“冽哥,这是给我的吗?”
雪冽扬了扬手中厚厚的纸张,轻点了点头,随即他略有无奈地说道:“本想来讲给你听,没想到竟然这么晚了,罢了,你先休息吧,我们赶明儿再说。”
说着话,人转身就要走。
贝哥的心都被他高高地吊起,看着那些剑谱心里早就像猫爪般急不可耐,又怎么能轻易放他走。
贝哥动作敏捷,噌地拦住雪冽的路,嬉皮笑脸地说道:“不晚不晚,刚刚好。”
雪冽眸光转动,手指了指外面的天色,显然在提醒蓝澈在睁着眼说瞎话。
蓝澈对他的揶揄全当不懂,笑嘻嘻地巴结奉承道:“冽哥为了我这么辛苦,我这心里感动的犹如滔滔江水,绵延不绝,哗啦哗啦地。以后只要冽哥一声吩咐,小弟我自当上刀山,下火海再所不辞。”
雪冽听他这番忠心表决,眉眼微微一挑,眼角处霎时逸出几分意味深长地笑意。
全在人家的算计中
贝哥见他笑了,更加卖力地表明心迹:“冽哥,我对你的忠心绝对是天地可鉴,日月可照。如有一丝虚假,就叫我……”
“诶!”雪冽抬手阻止了他后面的赌誓发愿,笑意吟吟地道:“我相信!其实天色也不太晚,宝姐也还没回房呢。”
蓝澈听他说相信顿时心花怒放,可是再听他后面那一句,脑筋立即打了个结,不由微微一怔,随即他眼珠一转,目扫四处,顿悟。
他二人此时站的位置正是凌少与宝姐所在的房门前。
敢qíng人家是有备而来,这看似无意的巧合,实则全在人家的算计之中。
而这招“利而诱之”更是无懈可击的高,连他蓝澈鬼马灵jīng也轻易地掉进了陷阱,成了人家的枪手pào筒,还恨不得掏心挖肝以示忠诚。
这招实在是……高!不由地,贝哥在心中也对雪冽暗竖了个大拇指。
不过这个pào筒他倒乐意做,虽然被雪冽算计心里有点点的不慡,但想到这一箭三雕的好事,他也就没什么好计较的。
反正ròu烂在锅里,他也没损失不是。并且,雪冽还欠了他的人qíng,这账怎么算都是稳赚不赔。
雪冽从蓝澈咕噜转动的双眼就看进了这小子的骨子里,他心里打的那点小算盘人心中一片雪亮。但他未动声色,只是耐心地等待着。
果然,贝哥思忖片刻后,突然像雪冽伸出手。
不过,这次的态度可不再谄媚,而是一副理所当然的认真。
雪冽明白,这无声的协议算达成了。他也不犹豫,慡快地将剑谱递给蓝澈。
蓝澈拿在手里掂了掂,眉开眼笑。
只见他突然转身,朝身后的房门大喊道:“宝姐,冽哥让你回房呢!”
这赤luǒ直白的话直叫雪冽气结,不由嗔骂他道:“谁叫你这么喊的?臭小子,我看你是成心捣乱!”抬手毫不留qíng地给了他一记脑壳。
蓝澈委屈,不满地嘀咕道:“直接点有啥不好的?”
雪冽抬手唬他还要打,蓝澈一缩脖。
简直是土匪
忽听里面传来夜璃懒散的声音:“我和凌少睡下了,不回了。”
雪冽一听她竟与别的男人同chuáng共枕,这火气也噌地蹿出三丈高,哐当一声将房门推开,快步走了进去。
蓝澈一惊,当场石化。
他还没回过神,转眼就见雪冽将夜璃夹在腰间,拎了出来,也没再理会他,直接奔他们自个的房间走去。
而雪冽怀下的夜璃则不停地挣扎,拳打脚踢,怒骂道:“雪冽,你混蛋,快放我下来,你……你……你这是要gān嘛?”
夜璃虽然气愤,可声音里还是掩不住娇嗔,看得贝哥直目瞪口呆。
眼瞅着那两个斗法的人,他忽然一声贼笑:“也不知道谁更直接,简直是土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