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她的骄傲不允许。她的骄傲让她拜了下去。即使心中的预感告诉她,拜下去意味着前路的何种坎坷。
“礼成——”
唱礼官员看着新娘终于拜了下去赶紧唱完。
礼成——
礼成——
礼成——
南宫残歌起身,将还跪着的上官刃拉起来。
他的手还是薄薄的微凉,却抓的很紧。连上官刃也感觉的到,他心中乱的qíng绪。
“你的心乱了。”
上官刃凑在南宫残歌耳畔轻轻道。
声音很轻,却吸引了喜宴上所有人的目光。
他们虽然不知道上官刃在说什么,但是却可以感觉到南宫残歌一瞬间睁大的眸子。
虽然,只是片刻,只是片刻的失态,但也足够让人震撼。那是在他们心中永远宛如谪仙的闲月公子。那个永远慵懒优雅的少年。
“是呢,我的心乱了,因为刃儿的犹豫。”
南宫残歌亦低下头,在上官刃耳畔轻轻道。
一对新人,像是紧紧拥抱般。红衣耀眼,似乎天地间只有他们配站在对方身旁一般。
“可惜,我的犹豫却不是因为你。”
上官刃毫不客气的回答。
南宫残歌却好似没有听出她语气中的嘲讽,浅浅微笑:“真是可惜了——”
dòng房花烛(—)
即使是短短的对话,已经被打断了。
喜婆和陪嫁的丫鬟将上官刃带入新房。
南宫残歌则留下来陪宾客。
新房实在是奢华至极,除了雕龙画凤的千年古檀木chuáng,还在旁边放了一个软塌,软塌前是制作jīng美的屏风。屏风上是栩栩如生的桃夭。
那一朵朵盛放的红,以无可想象的绝美姿态绽放,抑或者含苞半羞。
而房间里,燃着袅袅熏香,不必细细闻,便知道,那是淡淡的桃花香,和南宫残歌身上似有似无的香味无二。
上官刃几乎是在同时确定了件事,南宫残歌对于桃花,有着近乎偏执的挚爱。
而一般,对于某物的偏执,是源于另一件人或者事。那么,南宫残歌的偏执,又是为了什么?
这厢上官刃在细细揣度可以获得的关于南宫残歌的蛛丝马迹。那边喜婆在一旁唠叨不止。
“王妃,您千万不能摘开喜帕。这喜帕要等到王爷回来后,由王爷为您摘开。然后,你们要喝下jiāo杯酒。”
“····”
回答她的是一阵沉默。上官刃根本就没有听她在讲些什么。
好在,因为上官刃头上还遮着喜帕,所以喜婆看不出她的神qíng,不然,不知道心中又是何种生气呢。
“王妃,喝了jiāo杯酒后,您们就是正式的夫妻了。”
“····”
回答她的还是沉默。
“作为妻子,王妃第二天要早早起chuáng,为王爷梳洗,还要为公公婆婆,也就是皇上和皇后娘娘献茶。”喜婆还在唠唠叨叨。
“为什么我要为他梳洗?”
上官刃突然问出了声。
即使,这不算个问题,大约是上官刃特意找茬吧。她只是太厌烦这喜婆一直在她耳边,打断她的思路。
“因为王妃是王爷的妻子啊——”
喜婆先是一愣,随即说道。
“对,我是他妻子,不是他丫鬟。他要是需要我为他梳洗,那何不就直接娶个丫鬟?至少丫鬟做这些事qíng做的熟练些。”
喜婆没有料想到,新娘会说出这么大不敬的话。愣在了原地,不知所措。
dòng房花烛(二)
“可是····可是···”
喜婆还试图说服她。
奈何上官刃不止没有一点想要听她话的意思,而且还很不耐烦。那番莫名其妙的妇德,在她心中,除了不屑,还有厌恶!
无所顾忌的厌恶!
束缚女子的绳索,在现代,虽然不像现在这么明显。但是也不是没有。即使,大家都在说男女平等,人人平等,但是,无论是找工作还是做什么。男女的不平等都像一个无法挣脱的潜规则一样,让人窒息。
就算是做佣兵,也是亦然。
多少人在第一眼看见她时,会漫不经心。就因为,她是女子。女子做佣兵,让他们觉得不可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