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提醒她不宜在皇宫里发脾气的警告。
空气中弥漫着舒雅慵懒的靡丽香气。上官刃闻听,心头陡然升起无可遏止的寒意,甚至在这温暖如chūn的庭院,她也忍不住微微颤抖着。
是的,颤抖。这个少年优雅、淡漠的像副画卷,然而,染画的不是染料,而是血样芳华——看见他,让她不由想起,在极致沙漠生存中死去也没有闭上眼睛孩子身上红色的花朵——妖娆到极致的血色!
不错,那花朵,在很久以后她才知晓名字。人们叫它曼珠沙华,也叫——彼岸花!盛放在死亡边缘,牵引亡灵的花朵,代表了世界上最恐怖的黑暗,自身却美的不真实。
南宫残歌——
南宫残歌——
而那些宫娥大约也是看出了南宫残歌为她们解围的意思。
不知是出于何种心理,一个宫娥居然站了出来,朝上官刃道:“王妃,你这般苦苦刁难我们是为了什么?虽然我们是低贱的宫女,但是,也是有人格的。王爷也在这里,王妃这般就不觉得丢了王爷的脸么?”
那个宫娥说的掷地有声,甚至连眼神也颇为得意。
“放肆——”
上官刃还未来得及说话,旁边的南宫残歌就已经出声了。
他向来是给人风淡云清的高雅,有种出尘绝世的味道。说话亦是慵懒冷淡,从来还没有人看见过闲王南宫残歌盛怒模样。
宫娥被吓得瑟缩了一下脑袋。
本王的妃岂是你可以rǔ骂(—)
那宫娥其实只是会错了南宫残歌的意。南宫残歌开口为她们解围,不过是因为不想让上官刃在宫中惹事,毕竟宫中人心凶险。他虽然不担心上官刃无法顺利脱身,但是,这宫中的黑暗岂是心计那般简单,其中肮脏污秽的手段不计其数。
只是担心····虽然,他亦不懂他为什么会担心,担心一个qiáng大到那种程度的女子。
而宫娥却误以为,南宫残歌与上官刃本来就不合,所以南宫残歌才会在上官刃刁难她们的时候出声想助。
再加上,宫中盛传关于两人的种种事qíng,大多都是说两人不过是政治婚姻。
她挺身而出当然也不是为了什么正义,而是因为她想要吸引南宫残歌的目光。只要被闲王看上,哪怕只是做一个没有名分的姬妾,也比一辈子呆在这宫中的好。何况,南宫残歌还是那么完美的一个人。
“你有人格么?”
一直在旁边没有出声的上官刃突然开口,清秀不足的脸上全是似笑非笑的淡漠。本来不是很好看的容颜,在那么一瞬间让人移不开眼。那中深入眉目间浅浅的倦怠和没有办法抑制的凌厉。在同一个人身上完美融合了。
那种无奈,却又无可奈何。
“什么?”
宫娥下意识回答。
“你有人格么?”
上官刃再次重复。
见宫娥有些愤愤又有些呆瑟神qíng,上官刃眼眸流转:“你真的有人格么?”
“还请王妃莫侮rǔ奴婢,奴婢们···”
宫娥又准备说些什么大义凛然的话,却被上官刃直接打断。
“你要告诉我,你也是有人格的么?”
“难道奴婢没有?!”那宫娥终于也被上官刃bī怒了,居然也不顾尊卑的直接顶了句。
“你确实没有。”
上官刃还是那副凌厉中带着轻视般的漫不经心。
一句话,将宫娥弄的语噎。
大约谁也没有想到,上官刃会如此不给脸面,直接给抵了回去,而且还让人找不到接话的机会。
本王的妃岂是你可以rǔ骂(二)
“你不就是想要勾引他么?”
上官刃不等她有接话的机会,闲闲用手指指了指旁边微微有些薄怒的绝色少年。
“盛如桃夭,雅若浮云。南宫残歌,当的上风华绝代。”
曼曼清音,上官刃一字一顿,字正腔圆,直视站在她面前的华装素颜少年,如天边白云漫卷。
而被叫名字的少年宠rǔ不惊,只是拢了拢鬓角散落青丝,暗如深潭眸子全无一丝波动,嘴角仍旧是端庄、秀美微笑。
御花园四季花树之下,衣衫如雪的少年微笑着应一声,“刃儿如此夸赞为夫,当真让为夫受惊若宠。”
这边一群宫娥原本以为上官刃会发何种火气,没想到,转眼,她便和王爷大庭广众之下调起qíng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