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什么时候?”
什么时候?心中早已有答案,只是他还不愿面对。话一出口,必将再也无法反悔,只是不甘啊!分明已经是他的女人了,却为何仍如此陌生,一心要逃开他,这是为什么?难道因为他的qiáng占?是啊,任谁都会恨的,都会想逃开的。还妄想什么呢,一步错步步错,一个将死的人实在不该再奢望其他了,洒脱地走完最后的路不好吗?何苦要牵连另一个人?再继续下去只会有更多伤害,就算再不舍,也该放手了。qiáng行bī迫得到她身,已是qíng非得已万劫不复了,还想再无耻下去吗?
江宇怀收起所有jīng神,定定地凝视她,久久,终于艰难地作出了最后的决定——
“如果有来生,你还是我的。”
重获自由的感觉却并不如渴望的那样,重见天日的心qíng依然没有开朗,的确,她再也不是从前的自己了,感觉死而复生了一般,只是生的滋味并没有比死qiáng多少。
柳素素一现身,大家悬着的心终于定下了,只是没人敢详问过去三天发生过什么,眼见她憔悴无力的模样,必定经历了非同寻常,但,旁人又怎能过多gān涉呢?仪妃的妹妹,不是普通身份啊。
休息半日后,一辆马车载着柳素素启程回宫。久别的皇宫,久别的姐姐,好累啊,真想躲在没人的角落大哭一场,可是眼泪好像gān了,任满腹的痛苦深重,却找不到宣泄的出口,来不及细想几天来的一切,只感到绝望极了!
她闭上眼,qiáng迫自己不想,冰冷的手指紧紧抓住领口,咬住的唇泛起了隐隐血丝……
马车疾驶,穿过吵闹的集市,走完长长的官道,皇城近在眼前,一阵风刮过,掀起了车前的布帘,视线被城门处的身影牵住,黑底面料绣着金色蟒纹的长袍,腰间配刀,挺直跨坐在一匹高大黑马上,没错了,是他!这算什么?送别,还是他反悔了,妄想在她进入皇城前再次劫了她?
心扑通通乱跳起来,原本抓着领口的十指扭的更紧,不敢再多看一眼,柳素素将整个人缩到了最角落处,紧贴车壁。马车前进的速度缓下了,任何进入皇城的车马,除皇帝的专驾之外,都必须减速行驰。
马车缓缓穿过长长的宫门,江宇怀立在原地,目送伊人远去,平静的面孔没能掩盖沉痛的眼神,像两道无形的箭,越过一切阻隔,追she而去。如果有来世,他能凭这痛,再次找到她!
城门开了又关,柳素素终于进入皇城,再度闭上眼,努力打包起这些天的记忆,她不会把这段耻rǔ告诉任何人,包括姐姐!她不要自己沦为可怜虫,不要抬不起头,不要接收任何一道异样眼光!轻轻摩擦起自己冰冷的脸,企图擦出些血色来充当红晕,她要告诉每个人,一切正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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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八章
一个月后,百姓迎来了喜气洋洋的chūn节,而锦元皇朝的“后选日”也如期而至。皇城内外皆气氛热烈,几乎没有一个角落是安静的,上至太后皇帝,下至黎民百姓,无不融入了节日的氛围中。
后选日的仪式主要以大型庆典的表演为主,中间穿cha了后妃们过场仪式,意在展现每位后妃的仪态风qíng,每过一位,都会有太监配以相应的qíng况介绍。
qíng势其实早就明朗,太后一定还会选中孝贤,而赵昱也必定非柳仪君不可。当局者及局外人都心知肚明,仪式成了真正的形式,除了孝贤和柳仪君,其他人全都沦为了群众演员,可笑至极。孝贤皇后神色凝重,失去了往日的气定神闲,隐隐透着一丝不安,但她还是高高地抬着下巴,高贵的仪态仿佛只区别于头的角度高低。相反的,柳仪君目中空空,并不紧张于最后的结果,她只是被迫站在这里,充当了一次供人玩赏的展品。
隔着一段距离,赵昱看见柳仪君低垂着头,相比之下,其余人都表现得热切期盼,眼光无一例外全看向他。
她在想什么?这个结果对她不重要吗?为什么宁愿看着地面也不愿看他?焦躁浮上他俊朗的面孔,真想冲过去问问她究竟在gān什么!
不知道过了多久,全部仪式终于结束,随着太后和皇帝起身离开,众后妃也井然有序的开始返回自己的宫室,柳仪君终于舒了口气,多可笑的皇家祖制!她竟也参与其中,与其他人一样同为竞争者!这样奇特的经历恐怕讲到孩子的孩子的那代,也还会觉得可笑吧。看着她们争奇斗艳,只为挤掉一个对手,越发觉得女人的可悲。男人,自私的动物,制定了一系列摧残折磨女人的游戏规则,却让女人心甘qíng愿陪他玩,这是怎样的一个世界,人被人如此愚弄,尊严被轻贱地一文不值,清寡如她,也被当成众矢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