欧阳凤摆了摆手“不用天天来,母后知道你有这份孝心就行,忙你的去吧,有空多说说广瑞”
“是,母后请放心,广瑞jiāo给儿臣即是”
姬广渊离去,欧阳凤心qíng已是舒畅了许多,见她心qíng好转,刘麽麽这才小心上前回禀“娘娘,刚刚宗正寺姬大人来报,辰王妃一直没有进食,怕有什么好歹,特来请示”
欧阳凤好容易舒畅的心一下又烦躁起来,不耐烦地吩咐“去跟她说,要是不听话,可不止罚三日”
刘麽麽连忙将话传下。
第二日中午,宗正寺寺丞姬永绍又到坤宁宫来请示,曲兰卿依然不吃东西,已经一天多的时间,姬永绍有点着急,他爷爷是当今皇上的亲叔,他跟姬广宸他们是不出五服的堂兄弟,与三皇子姬广轩同龄,自小一起玩到大,关系很好,不说堂兄堂弟的事,单看在姬广轩的面子上,他也不能让曲兰卿出事。
本来这事他上报寺卿就没他什么gān系,宗正寺寺卿姬鑫是当今皇上一母同胞的兄弟,可偏偏姬鑫这几日身体有恙,一切事务便由姬永绍打理,他实在担不得这gān系。
欧阳凤听了回禀,更加烦躁,暗骂这曲兰卿是个笨蛋,她在祖祠也不过是禁足三日,又不是受什么大罪,有什么好矫qíng的,好吃好喝呆足三日,给自己一个台阶下,让她这个皇后面子过得去,这事不就完结了,非闹这么大动静,到底想gān嘛。
欧阳凤正抠着脑门想对策,姬广渊已闻讯匆匆赶了来,一进门,先安抚母后,然后才淡声支招“母后,你传人叫五弟进宫来,他自己的王妃,他一定有办法”
欧阳凤一听,连连点头“皇儿说的有理,陈公公,你速传旨到辰王府”
李起听到陈公公的传讯,又惊又慌,辰王向来没这么久不回王府,这次也不知是怎么回事,足足半个多月不见人,他派人已把城里找了个遍,就是找不到,各红楼,各赌场,都说前一日见过,也都说给他传了讯,可他就是不回来,他只是一个小小总管,又能怎样。
听到陈公公说要跟辰王一起入宫,李起已知捂不住,只得实言相告“公公,我家王爷又到赌场去玩了,没在府里啊”
陈公公转头回宫,把这话原封不动传给了皇后。姬广渊一直在坤宁宫没走,听了这话,起身道“母后,那些下三滥的东西真可恶,都是他们带坏了五弟,趁这次机会,儿臣教训他们一通”
欧阳凤不明白姬广渊的真正用意,当他真心是为姬广宸好,有些惊异“皇儿,你管他gān嘛,忘了当初你父皇宠爱他到什么地步么,你别给自己找不自在”
姬广渊望着欧阳凤,意味深长地说“母后放心,儿臣心中有数”
欧阳凤眼睁睁望着儿子远去的背影,到底也没明白是怎么回事,但已猜到儿子并不是在帮姬广宸,明白这一点就足已。
这晚,姬广渊出动左卫两千禁军,控制了全城近百家赌场,挨家搜查,却始终没看到姬广宸的踪迹,但都说近期看到过辰王,特别有三家还说昨天刚见过,并说辰王欠下他们好多赌债。
左卫统领南珂将搜查结果禀知姬广渊,姬广渊血流加速,面上却不动声色,“即然欠了赌债,或许躲到红楼里去了,南将军,辛苦你再带人到红楼里找找,辰王妃绝食两日,万一有个好歹,五弟又不知该怎么闹腾了,务必得把五弟找到”
“是,微臣谨遵殿下旨意”
南珂领命而去,一边走心里一边犯嘀咕,他年近四十,四方脸,浓眉大眼,是那种心思粗放之人,他从参军一路做到左卫统领,在军中摸爬滚打二十多年,从不喜猜人心思,但今天这事却让他觉出些蹊跷。
宫中分两卫——左卫和右卫。左卫负责宫中治安,右卫负责京城治安,另有府衙五百捕头辅助,象这种在赌场勾栏院找人的事,一向都是右卫或府衙的事,因为左卫从来只负责宫墙里面的事qíng。
而且左卫一向直接受皇上指派,太子现在虽代理朝事,但派兵的虎符并未jiāo于他。今天,太子竟拿了虎符来调兵,且安排这种不打紧的小事,南珂实在不无疑惑。
疑惑归疑惑,但有虎符,南珂也只能听令行事。
京城有条勾栏街,大大小小的红楼几十家,南珂逐一排查,前前后后折腾了一夜,依然不见辰王踪影。
姬广渊满脸歉意“南大人,今晚真是辛苦你跟众将士了,这事就此打住,本宫只能回禀母后,实在不行,就放辰王妃回府好了”